“不是!”
许星牧没有丝毫犹豫,快速摇头,一本正经地喊道,“在下林青,乃是翰林院侍读,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wap.biqμgètν.net
“林青?”
陈天霸愣住了。
他刚刚从东海赶到太安城,正准备先入住天机楼,让太子殿下找几个妙龄少女来解解乏。
一位红袍老太监却急匆匆跑过来找到太子殿下,说是姓许的出门了,如今正在青云河点花灯。
太子殿下当即下令,派人驱散青云河畔的人群,将许星牧逼迫至这条阴暗小巷,陈天霸则刚好在此处截杀。
按照陈天霸的想法,杀一个九品剑道的弱鸡,只需三息。
兴许还能赶在亥时之前回到东海,收拾收拾第二天返回吏部接受大将军的封号。
本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可若是杀错了人,那可就全白忙活了。
许星牧看出来陈天霸脑子不好使,赶忙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大哥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走了!你说的那个许星牧我是知道的,他是摘星楼的人,刚刚从青云河离开,现在应该快到前面那条街上了,你现在赶回去,兴许还能拦下他。”
“摘星楼的人!”
陈天霸眉眼一沉,暗自骂道,“难怪太子殿下不愿亲自动手,敢情是怕得罪教宗啊!”
摘星楼的名声太大,教宗大人的威望太高,即便陈天霸久居东海,心中也是常怀敬畏。
他叹了声晦气,竟很有礼貌地对着无比紧张的许星牧说了声抱歉,随后便准备回去向太子殿下复命,这事牵扯到摘星楼,自己可就办不了了。
却在这时,那位传递情报的红袍老太监很诡异地出现在陈天霸身后,他眯起眼,指着许星牧笑道,“许大人,为了活命,连祖宗都不要了吗?”
“桂穿肠!”
许星牧心神一凛,认出来对方就是前去摘星楼接自己参加奇珍宴会的那个老太监,顿时恍然大悟,“是你这个老东西!怎么,伯约小儿自己不敢出面,准备买凶杀人了?”
听到“伯约小儿”四个字,满脸煞气的桂公公脸色一沉,他冷笑了声,不屑回应,转而对着陈天霸说道,“陈先生,莫要被小人蒙骗,他就是许星牧,杀了他,殿下等你回去饮酒庆祝。”
陈天霸闻言缓缓转过头,躁怒的眼神狠狠地落在许星牧身上,“你在耍我?”
“耍你的是那个死太监!”
许星牧一边观察地形,一边说道,“我是许星牧不假,但我也的确是摘星楼的人,你若是杀了我,教宗大人会放过你?”
陈天霸登时皱起眉,显然对教宗的名头十分忌惮。
桂公公暗骂了声无脑匹夫,竟然谁的话都信,殿下从哪找来的这么个极品?
他想了想,冷哼道,“陈先生,替殿下办事,你还需顾忌摘星楼?尽管动手,出了事有太子殿下顶着!”
说完这句话,桂公公似是为了避嫌,竟迅速从小巷急退。
陈天霸却犹有不安,一时间不知如何抉择。
一边是教宗,一边是太子,他真的好为难。
许星牧不想再坐以待毙,姓陈的脑袋明显不好使,别人说啥都信,再不走等会儿他发起病来,怕是真要砍死自己。
于是趁着陈天霸失神关头,许星牧再不犹豫,体内所有真力尽数涌入双腿,直接抱起林婉清飞身跃上墙头,往摘星楼疾驰而去。
自踏入九品剑道后,他体内的气息近乎绵延不绝,一路狂奔丝毫不觉疲累,即便抱着一个人也是轻轻松松。
跨过前面那座酒楼,便到了摘星楼的地盘,到那时教宗定能感知到他的存在,接下来便是反杀陈天霸,再去找太子伯约要个说法的时候。
正当许星牧快要松口气时,一把钝刀从天而降,尚未临身,强横无比的刀意便将他的护体剑气尽数斩碎。
二人随后自墙头坠落,黑暗中惊起林婉清的尖叫,“许郎,你没事吧!”
墙角阴暗处,林婉清被许星牧抱紧在怀里,毫发无伤。
而他自己则完整承受了那把钝刀的力量,不仅体内剑道崩塌,整个后背都被刀锋撕裂开一道巨大的缺口,鲜血很快沾湿了整个后背,内衫和外袍皆被浸透,看上去无比惨烈。
脸色更是苍白得不像话,甚至连眸间的神色都有了一瞬间的黯淡。
好在剑圣留下的那道剑识及时散发出一股柔和的气息,将他伤口处残留的刀意尽数逼退,顺便帮他修补了体内亏损的真力和剑气。
所以看上去似乎受了重伤,但实际上并无太大关系。
短暂的调息过后,许星牧给了哭成泪人的林婉清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她自己没事,随后冷眼望向身前,那里,无脑的陈天霸拎着钝刀站在黑暗中,瞪大的瞳孔中露出了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自己两成实力的一刀竟然没能砍死一只蝼蚁。
“你还真是脑子不太好使。”
许星牧艰难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渍,指着陈天霸骂道,“都说了我是摘星楼的人,你还敢动我,伯约小儿给了你什么好处?”
陈天霸孤傲抬头,冷冷一笑,“别白费心思了!我早已经想通,教宗手下都是一群术士,偏偏你行的剑道,竟还敢骗我是摘星楼的人?你真当我傻?”
“反正聪明不到哪儿去。”
许星牧略带讥讽地说道,“既然知道我行的剑道,就该打听清楚,是谁把我带上剑道这条路的。”
“怎么?你又打算吹嘘了?”
陈天霸斜眼瞥他,“你该不会说,是当今剑道第一人,那位传说中的北境剑圣给你领上剑道的吧?太子殿下不敢亲自杀你,是因为怕得罪剑圣大人?”
许星牧气笑了,“你能想到这些,证明你还不算太傻,不过我真得劝你去打听打听,我许星牧背后究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