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后加一起，也就不到半个小时，事情就办完了。</p>

黄佳颖最后又把手提箱里的股票全部清理一遍，没错，数目对上了，11842股——她松了一口气，立刻把箱子给扣上，锁上了。</p>

认购证那边，也已经又重新一本本地码回了箱子里。</p>

她下意识地用普通话问了那个“杜叔”一句，“数目没错吧？”</p>

那人却用富平话笨拙地回答：“我看着是一本也没落在外面。”</p>

黄佳颖信不过他，到底还是搬过箱子来，就在人家的柜台上面，又逐一地清点了一下本数，然后才确认无误，三百本，一本不差。</p>

她终于放下了心。</p>

这个时候终于稍稍松弛下来，她扭头环顾一眼，见那三个傻小子，每个人都是一脸懵的样子，刚才干活的时候还好，这会子活儿干完了，却好像是魂儿都丢了——黄佳颖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们应该也是听见营业部门口那些人的议论了。</p>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曹玉昆已经走过来了。</p>

这时候的他，不知怎么就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了，跟之前在县里时候的模样，倒是一下子又对上了——他笑着，对他那几个兄弟拍拍打打的，“走吧，完事儿了，咱回去歇歇，晚上我请你们吃港餐！”</p>

说完了，又回头，“徐哥，晚上一起来，就阿红茶餐厅，我请！”</p>

徐得禄连忙点头，“好！晚上我一定去！”</p>

…………</p>

1992年的魔都股市，其实规模很小。</p>

这个时候炒股的人们所自发形成的一个个的小圈子，也很小。</p>

消息传递速度极快。</p>

下午三点不到进营业部，三点半多一点，曹玉昆带着他的人和股票，坐面包车离开了营业部，而等到下午四点来钟，散落在证券交易所这附近一带各种大大小小的餐厅、饭馆里，就已经到处都出现了“三万张认购证”的传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