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即将举办祭祀,村子里的氛围变得热闹了不少。
村子东侧的一片空地上,红色的灯笼高高悬挂,大大小小的白色布条绑在树梢上,随着轻风吹拂在空中飘荡。
空地的中央架起了一座有些粗陋的神龛,用纱布蒙着,隐约能看见里面端坐的白石神女雕像。
在神龛前,则是竖立堆放着大捆木柴和干草,足有一人多高,可以想象入夜后点燃篝火会有多么壮观。https://m.
而在空地的边缘,十几张长条木桌前前后后摆放成两圈,上面放着都是村民从自家带的食物。卤制的鸡鸭鱼肉,煮好的鸡蛋和玉米,大土缸盛着的有些浑浊的米酒,冒着热气的面饼和馒头等等。
“啧啧,看起来不像是祭祀,倒像是办白事。”看着树梢上飘荡的白布,言牧云嘴欠了一句。
邢修贤眼皮耷拉着,扫视了一圈众人,淡淡道:“今天你们要做的,是保护好在场所有村民,不要大意。可以吃些东西,但不能喝酒。”
长安低声吐槽道:“就那种一两度的米酒,我喝一缸都没事......”
然而邢修贤只是瞥过去一眼,他就闭嘴立正站好了。
“好,现在分散开,按照昨天划分的区域巡逻。”邢修贤拍拍手,全副武装的众人分散开来。
......
随着夕阳西下,夜色渐深,空地中央的篝火被点燃,祭祀开始了。
当一道熟悉的身影穿着白布,戴着三角形的白色头巾出现在摆放着神龛的高台上时,言牧云愣住了,那分明是刘老汉。
为什么一个华夏人会以主持人的身份出现在南越村庄的祭祀仪式上?
没等他多想,仪式已经开始了。
刘老汉双手拿着一黑一白两根木棍,小碎步围绕着神龛走了一圈,随后仰天一声呼喝:“跪!”
在场所有村民双手合十,齐齐跪在地上。
“咚!”
刘老汉用黑色木棍敲响挂在腰袢的皮鼓,所有村民拜倒在地,将额头贴在地上。
“咚!”
刘老汉用白色木棍敲响腰鼓,所有村民齐齐起身,双手合十抵在额头中央,双目紧闭着仰脸对天。
“咚。”
黑色木棍敲响腰鼓,所有人再次下拜。
“咚。”
白色木棍敲响腰鼓。
......
这个循环总共进行了九次,随着刘老汉双手张开,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大声道:“起!”所有村民这才缓缓起身。
在这个有些奇怪的仪式中,言牧云等特处局的人自然是没有参与的。除此之外,一些从城里回来的人,包括角落里阮元中和他的保镖,也都仅仅是站在一旁观看,脸上带着或讥讽或好奇的表情。
对着神女雕像的三拜九叩结束,村民们齐齐站起来,手拉着手,开始围绕着篝火转起了圈,一边转一边唱着不知是什么意思的南越语歌谣。
这一系列仪式进行完毕,村民们这才纷纷落座,开始享用食物并大声交谈起来。
“挺有意思...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言牧云是这样评价这场祭祀仪式的。
在巡逻过程中,他好几次被村民热心投喂,有两次实在推脱不了,吃了个鸡腿并喝了碗清粥。
至于其他人,自然也是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喝碗米酒吧,润润嗓子。”刘老太一手端着一碗米酒,分别递给魏民和言泷。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都是摆手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