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可惜失败了。”
言牧云叹了口气,用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向远处那被列车撞飞到不知多少米开外的身影。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讥讽工作狂冒死救巴顿的行动失败了,但这其实只是部分原因。
他是可惜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詹乐文在看守巴顿的时候,用灵魂苦痛的能力做掩护,将一条红血丝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入了他的体内。
言牧云原本打算用巴顿打窝,等着对方去寻求荒芜派系或其他教团派系的支援时,可以一网捞起更多的大鱼。
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没奢望巴顿能把“信标”的位置老老实实告诉自己,原本想着趁这次机会还能轻松摸清更多荒芜派系的资产,结果自然也泡汤了。
唉,都怪自己有点怕疼,早知道拼着硬挨一下就好了。
言牧云走到了赵空身边,此时后者已经几乎不成人形,四肢以渗人的角度扭曲着,鼻腔和嘴里不断溢出大股鲜血。
他蹲下身子,指尖捏着一根扭动的红血丝,放在了赵空还能勉强转动的眼珠前。
“看好了,这回可不是我强迫你,我是为了救你的命。”
说完,他将红血丝丢进了对方的嘴里。
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响起,赵空的血肉仿佛有了生命般疯狂蠕动起来,不一会儿自主将扭曲的手脚都拼接回正常的样子。
当言牧云重新站起身时,赵空已经能勉强开口说话了,声音嘶哑地像是指甲在抓黑板:“...谢谢您...圣子大人......”
言牧云摆摆手,正打算再宽慰几句,却听到那边传来月晓的声音:“圣子大人!不好啦!这货好像死了!”
死了?工作狂?他看起来伤的不重啊?
言牧云心里一惊,扭头看去,却发现戴着猪八戒面具的身影正蹲在巴顿的身边。
“哦,好像又没死,脉搏还有。”月晓微微歪头,语气有些疑惑:“那为什么我感觉这具身体里已经没有灵魂了呢?”
听到他的话,原本一直在旁边沉默站着的东方曲柳面色一变,大跨步走向这边,一脚将巴顿的身体踢地翻了个面,随后蹲下身子在后者的身上摸索起来。
当他掰开对方的手指,找出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纸人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怎么会在他这里?”
“怎么了?”言牧云凑上来问道。
“移魂纸人,禁忌物,能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一只纸人身上,但代价是每隔七天灵魂都会受到恐怖的折磨,而六个月后灵魂会被纸人彻底吞噬吸收。”
东方曲柳语气有些低沉:“我原本以为这东西在主教大人身上,没想到在他这里......”
言牧云砸了咂嘴,来到满脸是血的工作狂身边,笑着挖苦道:“怎么样?你拼死拼活要救的,不过是一具活着的尸体罢了。”
“我乐意。”工作狂冷冷道。
他突然发现这样很爽,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和在上一家公司羡慕的那些刚毕业的年轻人一样,看谁不爽就怼谁,大不了向这个世界辞职。
果然只有做好准备放弃一切的人,才会没有软肋。
“我不杀你。”
“真的吗圣子大人?”工作狂两眼一亮。
“倒不如说我挺欣赏你的。”言牧云微笑道:“能对自己前上司这么忠心,自身能力也不错,要是就这么杀了未免太可惜了。”
工作狂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翻身而起,单膝跪地:“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这句话是用华夏语说的,让言牧云感到有些惊讶:“你还会说华夏语?”
“是的,我对华夏文化很感兴趣,在单位大家都叫我华夏通。”工作狂呵呵笑道。
两人之间氛围一派祥和,直到言牧云掏出了红血丝。
“别误会,只是为了帮你治疗伤势。”
工作狂感觉自己心脏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但也只能一脸感动,眼角抽动的将红血丝丢进了嘴里:“感谢圣子大人对我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