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正的敌人是谁?是我们俄国?不,我们只是想拥有远东的出海口而己,这是我们俄罗斯民族与沙皇陛下的伟大心愿,我们会为了这个心愿不惜任何代价!
我说句实话。那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看似辽阔,可是贵国有效管治过吗?没有,从来没有!
除了瑷珲有些人居住,大片土地尽是野兽森林与皑皑白雪,贵国不说地方政府,就连象征性的戊卒都没有。按照国际上的惯例理解,这属于无主之地!
而贵国只是在地图上划了一圈,就说这块土地是你们的,以地图开疆,清国皇帝陛下,您不觉得很好笑么?您认为国际社会会承认么?所以在法理上,我国政府完全可以直接占了这片土地,但我们没有,为了照顾贵国的脸面并维护你我两国长达数百年的友谊,我们选择了谈判协商,可是您的态度让我很失望,您毫无理由的愤怒让我看不到和平解决争端的出路。
不过,我仍不想放弃,兵戎相见有悖于我的初衷,我建议您静下心来,好好地思考一下得失,我会在北京逗留三日,等着您的消息,希望您能够用理智与智慧解决问题,我相信您是个有智慧的皇帝。
当然,如果三日后贵国拒绝了我们俄罗斯人民的友谊,或者我再也回不到我的祖国,那么,我不排除我国政府会针对贵国制定一系列的反制措施,尊敬的中国皇帝陛下,我言尽于此,告辞!”
穆拉约维夫单手捧胸,深深一躬,转身而去。
乾清宫内,死一般的寂静,随侍的太监们连气不敢喘,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咸丰兄弟三人没有一个吭声,其中咸丰紧紧攒着一纸协议,仿如行尸走肉般,无意识的捏着,手背都因用力过度现出了几个白印子,奕訢则是紧紧扶住扶手,浑身一阵阵的颤抖,脸面写满了屈辱,奕譞更是面色青红交加,目光中,一阵阵杀机闪烁而出!
“啊!”奕譞突然怪叫一声:“俄毛欺人太甚,皇兄,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要去杀了那狗贼!”
奕譞刚刚站起身,奕訢已大喝道:“坐下!”
“什么?”奕譞横眉怒道:“六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俄毛子句句不离威胁,我咽不下这口气啊,难道我大清的龙兴之地就这样拱手让人?”
“唉~~”奕訢重重叹了口气:“非常之时,不说俄国人那五万军队的重要性,即便是我们不承认奕山签的协议,难道俄国人会退走吗?那个姓穆的说的很清楚,他过来只是告之,难道他自己不会取走?以我大清在关外的力量,你说有没有能力阻止他?我们的反对有用吗?
更可虑的是,假如趁我们与欧洲列国对民盟军开战之时,俄国人突然从背后冲出来横插一刀,陈兵于长城之外,你说我朝该当如何?你考虑过吗?老七啊老七,俄国人如此欺凌我大清,难道我不屈辱,皇兄不屈辱?你不能意气用事啊!”
“皇兄!”扑退一声,奕譞跪倒在了咸丰面前,泪水流了满脸。
俄国人绝非善类,真在开战之时引兵南下,甚至勾结民盟军又该如何?咸丰双目空洞,直勾勾的望着殿顶,久久都不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