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目前使用的炮弹,装药与弹丸是分开的,迫击炮要想打的又远又准,这二者就必须结合在一起,并且把底火位置固定在炮弹尾部,另外一点便是给炮弹安装尾翼,这极为考验人的智慧,但我相信兵器局会有解决的方法。”
安装尾翼,对于现代人来说再简单不过,可以使用诸如气焊、电焊等多种方法焊接上去,但当时的焊接方法只有锻焊,也就是把金属加温后用锤子击打,使其焊接,可以想象,用这种方法焊接,炮弹壳子铁定被击打变形,所以王枫才有考验人的智慧之语,盛宣怀也理解的点了点头。
而韦灵顿公爵号上,见着那胶着的战局,惠什与兰伯特均是双双眉心紧锁,与王枫一样,他们也失去了对前线战士的直接控制,毕竟那时还没有通讯设备,双方,或者可以说成是民盟军与英国指挥官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战斗。
站在舰桥上看的清清楚楚,从整个宝山城的前中部到中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堆堆的混战在一起,在火炮的射程之外,也就是宝山城的后部,暂时未有战事,这里显然是民盟军的指挥部。
兰伯特忍不住道:“来之前我从未想过,这一战会如此艰难,照目前的情况,我根本没法判断究竟需要多久才能彻底占领宝山,我不得不说,民盟军打乱了我们的战争部署,成功的按照他们的节奏来进行这场战争。”
惠什心有同感,点点头道:“在十几年前的清英战争中,我只是个海军少校,当时参与了攻打镇江的战斗,我清楚记得,那一天是一八四二年七月十四日,我军攻下圌山,随后于次日,我作为海军陆战队的一员,在舰队猛烈的炮击后,随队登陆焦山,全歼中国守军,然后转攻焦山对面东码头,中**队一哄而散逃进了城里,下午又不损一兵一卒占领了金山,镇江中国方面江防尽失。
二十一日,我军以七千兵力,在舰炮的支援下,攻占了北固山,接着使用重炮轰击北门城垒,一举攻克,我随队入城,与进攻西门与南门的军队都受到了些抵抗,姑且称之为巷战罢,最终我军以死伤四十四人的代价,于下午四时许围攻都统署,逼使中国方面的司令官海龄举家自杀。
镇江是中国的重要城市,扼南北交通,却被我军轻易攻克,通过这一战,彻底暴露了中**队与中国人民虚弱与蒙昧的本质,这一事实在之后的战争又被一次次的证实。
可是在今天,一座小小的宝山竟然成了绞肉机,我不明白,这十几年间,中国发生了什么,中国民主同盟军为何能凝聚起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十几年前的中**队又为何会不堪一击,如果说民盟军装备的米尼枪给我军带来了重大威胁,但他的火炮明显不如我们,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兰伯特耸了耸肩:“惠什先生,我认为您应该多听取文咸先生的意见,毕竟他这几年来一直呆在中国,尤其是从去年春季起,就一直在租界观察着民盟军,他在这方面是最有发言权的。”
“文咸?”惠什喃喃自语,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不喜欢文咸,文咸身上有一股浓浓的政客味道,他则是最纯粹的军人,因战功一步步走到了中将的位置,打心眼里鄙视靠翻弄嘴皮子上位的人。
过了片刻,惠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当时海龄全家自杀,我还以为他是殉国,后来打听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猜怎么着?”
“哦?”兰伯特把不解的目光投了过去。
惠什呵呵笑道:“这要从中国的民族构成讲起,在中国,占统治地位的是鞑靼族,被统治的是汉族,海龄是鞑靼族的高层人物,而鞑靼族历来坚持防汉制夷论,在我军进攻之前,此人认为镇江的汉族民众会在战时通敌,因此事先屠杀了汉族居民合计一万多人。
后来当都统府被我军围困,海龄自知罪孽深重,又担心被镇江的汉族民众捉住分而食之,你可能不知道,中国人有把仇敌煮熟了吃掉的习惯,因此早早上吊自杀还能落个痛快,出于同样的原因,海龄手下的鞑靼兵将也纷纷畏罪自杀。
你说好不好笑,在我军进攻前,海龄非但不组织动员民众,反而屠杀城中的人民,我在几十年的征战生涯中,这样的事尚是首次得见,视民如仇寇,又岂有不败之理?”
“哈哈哈哈”兰伯特禁不住的哈哈大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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