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康见妇人哭的伤心,很难说出句完整的话,于是询问她旁边的两个中年男子。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哎!我外甥,也就是我姐姐的儿子,在郝老板的工地打工……一年没领到工资,他是班儿长,很多底层民工都跟他要工钱,上头不发工资,他也没辙,于是在半个月前带着十几个工友去找郝老板理论,郝老板马上叫来了一帮警察把他们抓到了这里。
和我外甥一块被抓走的十几个工友,一个接一个的被放了出来,个个浑身都是伤啊!唯独没把我外甥放出来,我们来这儿打听,他们每次都说正在审理。过了几天后,突然通知我们,说我外甥突发心脏病死了!他们已经把尸体火花了!”
“你知道那个郝老板的全名是什么吗?”
“郝仗义!他的大哥就是总局的局长,郝正义!”中年人道。
聂康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就在这里等好了!今天就给你们一个说法!”
两名中年男人互看一眼,喜出望外,急忙连说谢谢,同时拉起跪地的妇人,“别难过了,老天就要开眼了!”
“喂!”铁甲吉普车的后座又下来一个人,正是进门前登记姓名的姜文成司令。
前座的两名年轻军人见姜文成下车,也随着下了车,站在他的左右两边。
姜文成脸上虽然沧桑,但眼睛犀利如鹰,一手拄着拐杖,一只脚正常行走,另一条腿则是靠拖着步子才动。
虽然行动不便,但是那威严而挺拔的神态,让他看来比大部分正常人还要精神。
聂康冲着姜文成走过去,向他说明了三名上访群众的情况。
姜文成点了点头,对着后面的带棚大卡军车招了招手,坐在大卡驾驶室的两名军人即刻下车,一人又走向车棚嚷了一嗓子。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手持M16突击步枪的军人,整齐而凌厉的跳下车,跑到姜文成近前,听候调遣。
唯有最后下车的一人,不慌不忙。
聂康走向最后下来的人,道:“叶天,坐军车的滋味怎么样啊?”
叶天嘟囔道:“肯定没你坐的这个大吉普舒坦。”
聂康笑了几声。
办公楼的自动门拉开,局长郝正义,在副局长以及一众领导的簇拥下,一个个故作职业微笑的小跑过来。
郝正义并没见过姜文成,但是通过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军装,可以感觉出他是这里最大的官,于是很客气的伸出右手,“长官辛苦了。”
姜文成和他握手,郝正义为了表示自己的热情,把自己另一只手也端上了,故作热心的抚着姜文成的手背。
“我来介绍一下!”说着,姜文成把聂康拉到近前,“这位,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国家安全局副总参谋长-聂康!”
咯噔!噼里啪啦!哗啦哗啦!
郝正义心头如悬了一根线,把他拽进了地底,脑中犹如划过一道霹雳,霹得他一阵一阵的火,又如同泼了一盆子冰水,激得他发晕发凉。这是他除了在小姐的床上之外,第一次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聂康!国家安全局副总参谋长!
郝正义曾经因为身为生意人的聂康没有给他行贿而大动肝火,这次,才深深体会到自己的渺小,才真正的明白,对方不给他贿赂,是因为他不够格!
聂康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抓了一个叫皮强东的人?”
“是啊!他贩毒!”郝正义道,他还没意识到皮强东对于聂康的重要性。
“你有证据吗?”
“他亲口承认的!我身为人民公仆,当然要维护法律尊严,还老百姓太平。而且呀,他是大逃犯卫康的同党!”
郝正义还不知道卫康和聂康的关系,否则的话,借他俩胆也不敢冲着聂康这么说话。
聂康拍了下郝正义的肩膀,“很好!这小子说不定知道卫康的行踪,卫康是高层要抓的逃犯,我们需要把皮强东带走,详细审讯!”
郝正义两眼珠子一转,道:“嗨!我们都审过了!这小子死活不承认,我想他确实不知道卫康的行踪。”
“你们是如何审的?”聂康问道。
郝正义僵住,他在想该如何回答,说严刑逼供吧,不合法律,虽然对方是军方高层,但对他来说,毕竟也是外人,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说正常审理的吧,如果对方见到一身是伤的皮强东,就能看出他在撒谎。
于是郝正义道:“就是正常的审理啦,连找证据,带口头引导,可是这个皮强东似乎有神经病,审讯的时候不停的撞墙,要么就是攥拳头砸自己。”
能把谎话扯到这份,郝正义也真够老奸巨猾的。
“哦!!”聂康点头,“走!带我们去看看犯人!”
“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