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运公司到是想卖了,可哪有人买呀,里面的设备全都烧坏了,既不能当渔船,也没法拉货,就是一堆废铁,谁会要?”
鲁阿叔吧嗒了两口烟袋锅,慢条斯理的说道,蒙建业一听,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就是说,货运公司会白送?”
“差不多吧!”鲁阿叔点点头:“窝在货运码头都好几天了,搞得货运公司的其他船很不方便,只要能找到里面的关系,顶多就是两瓶酒的事儿。”
然而说着说着,鲁阿叔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连忙把烟袋锅子顺到一旁,狐疑的盯着蒙建业:“我说小业,你不会想把那条破船给搞回来吧?”
“额……有什么问题吗?”
“还问题?”这次没等鲁阿叔开口,一边的苗阿伯便把手里的烟袋锅子一收,抢先开口:“给我们修船时看着你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那船倒贴都闲占地方,你要他干啥?我劝你还是省了这份心吧。”
“是呀,是呀,那船就是个空壳子,不是啥好东西,你要是想要船用,跟阿叔说,阿叔回村就给你弄几条。”鲁阿叔也在一旁符合,霸气的架势,就差侧漏了。
蒙建业只能笑着连连摆手:“二位叔伯不用那么麻烦,我要的就是那条船壳子,要是好的,我还不要呢,您二老不是有亲戚在货运公司嘛?能不能帮我介绍介绍?”
见蒙建业如此坚持,苗阿伯和鲁阿叔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彼此看了一眼,瞬间便在彼此的眼眸中看到保持多年的默契。
旋即鲁阿叔便沉吟一下,方才缓缓开口:“我是有个老表在运输公司,既然你小业开了口,我和苗老哥也不能当没事儿人,咱们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儿就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你听我们的通知提船就行。”
“这样不好吧,具体费用什么的,还是由我来出吧,咱们该多少是多少……”
“你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娃子,还是省省留着娶老婆吧,这点儿小钱我和鲁老弟还不在乎……”
还没等蒙建业把话说完,苗阿伯便出言打断,见蒙建业还想说,直接伸手给止住:“小业,你可别跟你叔伯两个客套,前些日子要是没有你,我们两个村子也就没有今天,俺们老哥俩就更没有现在的风光。
说实话,我跟鲁老弟早就商量着该怎么答谢你,现在你既然开口了,那就没得说,咱们把船弄来直接送你。”
苗阿伯的话质朴而又霸气,将海岛渔民的豪迈展现得淋漓尽致,尽管苗阿伯和鲁阿叔把搞运输公司的废船说得简单至极。
可两世为人的蒙建业却知道,哪怕是废船也绝不是两瓶酒那么简单,内中的关系必然极其复杂,但即便如此,两位质朴的老渔民还是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