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辰眸子眯起，将王戒还回无泪，这王戒中的力量，与气运之力有些类似，却又不尽相同，想必是铸造之时，就已加入了红王一族的血脉，常人难以驾驭。

“其余三王中，红王生前，与谁的关系最好”宁辰问道。

紫王，暗王，红无泪写下两个名字。

宁辰记下，如此说来，剩下的青王，和红王的关系不怎么样了。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关系如何，对于红王当初的死因，并非决定性的线索。

宁辰揉了揉有些头疼的脑袋，好久不想这种麻烦的事，倒是不太适应了。

三人又走了小半日，无泪城终于到了，残破的古城，早已不复当年兴盛，百姓走的走，散的散，十多年过去，就剩下一些妇孺和上了岁数的老人留了下来。

失去王者保护的城，太容易受到侵略，强盗，匪患横行的时代，活着，便是不易。

宁辰走在城中，看着死气沉沉的王城，平静的眸子，没有任何变化。

三人走过街道，直接朝着昔日的王宫遗址走去，雄伟的王宫，如今大都宫殿已成残垣断壁，诉说着当初的一战，何等惨烈，红王虽被人算计，身受重伤，依旧强大的让人心惊。

“有什么计划”花中蝶开口道。

“不急，蝶师姐先学会如意法，再行打算”

说话间，宁辰翻掌凝元，震开挡在前方的巨石，旋即走进一座还算完好的殿中，暂作停留。

“无泪，方才忘记买笔墨了，你跑一趟”宁辰嘱咐道。

红无泪颔首，也没多想，转身朝殿外走去。

“何事？”

红无泪离开后，花中蝶不解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要先支开红无泪才能说。

“没什么，有一些事，先不要她知道，更能起到效果”

宁辰将计划细致地说了一遍，听的花中蝶一愣一愣的，眼神不时闪过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论起心智和算计，某人更是闻名神州的满腹黑水，坑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师弟，师姐的仇家也不少，有机会，也帮师姐处理处理”

花中蝶伸手拍了拍可爱师弟的肩膀，笑的跟花开一般，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人，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太让人喜欢了。

“蝶师姐，这可是正事，不要搞砸了”

宁辰对于眼前女人很是不放心，一再叮嘱道。

“不用担心，你师姐最靠谱了”

花中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应道。

“你感觉三王中，谁是坏蛋？”花中蝶兴致勃勃地问道。

宁辰脑袋直疼，回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师姐您还还是赶紧修炼如意法，别到时候被人认出身份，乐子就可大了，你的那些仇人加起来，估计书院都扛不住”

也就是院首心地善良，肯将这女魔头留在书院，要是他，二话不说直接将这女人轰走，省得哪一天东窗事发，惹来一身麻烦。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想把他砍成渣的人，同样也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他这么鄙视花中蝶，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不多时，红无泪带着笔墨回来，宁辰默下如意法，将花中蝶打发走，然后，再次提笔写了三封信。

“无泪，将王戒给我”宁辰开口道。

红无泪点头，没有任何迟疑，伸手将王戒递了过去。

如今，公子是唯一肯帮她的人，若是她连公子都不信任，何谈报仇二字。

“从现在起，红元王戒由我保管，另外”

话声落，一掌印心，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红无泪砰然染血飞出，一口鲜血呕出，染红身前大地。

不知，不解，红无泪挣扎起身，却难以做到，瘫扶在地上，眸中尽是悔恨之色，为何？究竟为何？

“要怪，就怪你太天真，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信任，恩人也一样”

宁辰走上前，看着瘫倒血泊中的女子，冷声道，淡漠的目光，不带丝毫情感。

“为什么”

无泪泣泪，是希望破灭的悔恨，又是被信任之人再度背叛的不甘，哑女开口，这一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千言万语，如今只剩黯哑，悔恨也好，不甘也罢，此刻全都随着一口口的鲜血，没入尘土之中。

瘫倒失去意识的哑女，眸中泪水落入血泊，无泪有泪，不在幼时千般苦，不在败时万般恨，却在这一掌落下时，破灭了所有的希望，毁去了所有的温暖。

宁辰沉默，轻轻抱起了无泪的身子，旋即走到花中蝶前，平静道，“现在，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