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 38 章(1 / 2)

和离 九鹭非香 0 字 6个月前

 我就地一坐,摸上了自己的耳朵。

那漫天的仙人,定有人看见了我的脸,我走了,夏夏还在昆仑,我必须告诉她一声现在的情况。

我点了两下阴阳鱼,让我眼睛里看见的画面直接连通了过去。https://www.

但与之前的情况不太一样,这一次我等了好久,也没得到那边的回应,我有些担心,是夏夏出事了吗?还是谢玄青醒着,她不方便?

没等我过多猜想,我脑海中响起了夏夏的声音。

“嚯……”阴阳鱼也同时传来了夏夏眼中的画面,她蹲在尚在昏迷的谢玄青身侧,似乎被我这边的画面吓了一跳,夏夏目光一转,背过身去,问我,“这才没过多会儿啊,你那边怎么了?”

“我……”我刚说了一个字,脑海中,夏夏那边的画面便开始莫名的颤抖,然后时隐时现,“夏夏?”

“嗯?为什么你那边……忽明忽暗?……嗯?我在,你能听到我吗?”

夏夏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的,我沉默了一会儿,瞥了一眼旁边血刺呼啦的谢濯,嘟囔:“做的什么破玩意儿,距离远了就变得这么不稳定了。”

“我还在吗?”

脑中,夏夏还在坚持不懈的询问。

“我在。”我说了一句,没等夏夏回答,便继续说道,“谢濯把我带离昆仑了,距离太远,这术法维系的阴阳鱼或许变得不太稳定了。”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夏夏至少又问了三遍你在吗,然后沉默了好半天后,才说:“啊!怎么离开昆仑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对这阴阳鱼的传送效果感到有点心累,但如今能联系上已经很好了。

我简单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夏夏,连带着把前些天发生的荆南首的事也交代了一下。

夏夏安安静静的听着,我在雪原之中也安安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待风把我嘴唇都吹麻了的时候,夏夏那边才传来回应:“乖乖,那新晋的藤萝上仙竟然是邪祟……”

“他应当是对谢濯有想法。”

“……什么想法?”

我摇头,还没回答,那边的夏夏便继续说着:“不管他有什么想法,我去将此事告诉西王母吧!让她来对付那个荆南首。”

“你要怎么说服西王母呢?告诉她,我和谢濯是从五百年后用盘古斧劈开时空来到这里的吗?西王母若知道此事,说不定先一斧子把谢玄青砍了以绝后患。更可能的是,她根本不会相信你,毕竟众目睽睽下,身怀邪祟之气的,是谢濯。”

夏夏挠头:“那……你联系我,是想让叮嘱我乖乖待在这里,不被昆仑的人发现了是吧……”

“不是。”

“……我现在本来就在这里躲着,也施加了结界,不会出去的。只要外面那个翠湖台的老狐狸不卖我……嗯?不是?”

我又看了眼谢濯,思索片刻,随即对夏夏说:

“我想让你现在打开结界,带着谢玄青去投靠老秦。”

那边许久没有声音,不知道是阴阳鱼延迟了回答,还是因为夏夏过于惊讶而延迟了回答。

我没等了,向她诉说我的思路:

“我现在估计离昆仑很远,昆仑外危险,要回去也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现在全昆仑的仙人都在找我和谢濯,也就是你和谢玄青,光靠你这个结界,躲不了多久,只要昆仑守备军开始查你,你的术法立马就会暴露你的位置。”

夏夏有些急:“全昆仑都在找,我就算投靠外面的老狐狸也没用啊。”

“不一定。”我分析,“谢濯来到这五百年前,寻求老秦的帮助,还告诉了老秦许多‘秘密’,若非对老秦十分信任,他不会这样做。”

毕竟,有些秘密,作为五百年的夫妻,我也不知道。

“而且,老秦若没有什么本事,此前也不敢独自一人寻来守备军营地找我,更别说要与一个上仙针锋相对了。他这个翠湖台的老板想来也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让他庇护你与谢玄青,有风险,是赌博,但好过你在这儿坐以待毙。”

“外面除了老秦,还有那个女狐妖呢!”夏夏提醒我。

我一咬牙:“生死危机面前,这什么姻缘不姻缘的,就先放放吧。而且,我相信你!”

等了很久,夏夏在那边站起了身:“好!我现在就去把我的结界撤了。”她走了两步,又停下身来,“但是,你就这么相信谢濯吗?”

这个问题问得我一愣。

“万一……谢濯真的是邪祟呢?他那一身伤口,寻常人,早该殒命了,哪怕活下来,也根本不可能与残存的邪祟之气对抗那么久的,你说他双眼已然全黑,这还能保持清明神智?这……不可能的,万一,他真的已经是邪祟了,万一……他真的就该被诛杀呢?”

我听着夏夏断断续续的话,看着地上还在流血的谢濯。

他的血液,渗透冰雪,已经晕染到了我的脚边。

我没有回答夏夏,而是反问了她一句:“你觉得,谢玄青会变成邪祟吗?”

我等着她的回答,我认为,夏夏已经喜欢上谢玄青了,她一定会斩钉截铁的回答我,谢玄青不会。

但她沉默之后,却回答我:

“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让我有点愣神。

“我……我觉得他的眼睛很清澈,但我还什么都不了解他,我认为他内心一定是个温柔的人,但我也不那么坚定,他与邪祟战斗了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伤,被邪祟之气侵染了那么久……我很难相信他……不会被改变。”

我……

我当年,那么清醒的吗?

哪怕已经喜欢上了,但却并没有多信任。

“你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他呢?”夏夏反问我,“明明,你都与他和离了。”

我仿佛被堵住了喉咙,我回答不上来。

原来,五百年前,哪怕我喜欢他,我也是不相信他的。

初初相逢,心生欢喜却难谈信任。

但在这五百年里,我们埋怨、争吵、对峙,及至此刻,我却对他的人格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