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我转身准备走。
这时,外面有人说话了,“末将图世雄,求见将军!”
大胡子眼都不抬,说了句,“进来!”
一个年轻的将军推门进来,大步流星的来到沙盘前,抱拳低头,“末将图世雄,见过将军!”
这年轻人个子很高,同样是虎眼狮鼻,和大胡子长的很像,一看就是亲父子。
“过了海云州了?”,大胡子问。
“是!”,年轻将军放下手,“大秦水师没有动静……”
“大秦只有水师,没有海军”,大胡子不以为然,扒了口饭,继续看沙盘,“水师的战船,只能在近海活动,无法进入远海……”
“他们就连水师的战船都不多了”,年轻将军一笑,“去年内战刚开始,就被赢棣的人给烧了……”
“嗯?”,大胡子抬眼看他,“你说什么?”
年轻将军赶紧抱拳,“末将失言……是大秦皇帝陛下……”
“到了北疆,可不能说错”,大胡子叮嘱他,“我大越皇帝已经承认了北疆为大秦正统,我们已经加入了北疆的阵营了……”
“是!”,年轻将军有些不解,“不过将军,末将不太明白,就在前日,我们接到的命令还是协助大秦平叛,怎么才过了两日,这命令就变了?赢击怎么就成为伪帝了?”
“皇命就是皇命,执行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大胡子不愿说。
年轻将军抱拳低头,“将军不说,末将不敢多问,但……”
他看看大胡子,“儿子不懂,问父亲,父亲总可以明示儿子吧?”
大胡子放下碗筷,拿过餐巾擦了擦嘴,扔到一边,转身来到帅案前坐下。
年轻将军赶紧走过来,给父亲倒茶,“父亲,请用茶……”
大胡子喝了口茶,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两日前,国师得到昆仑密令,带着全部弟子返回了昆仑。临行之际,他跟陛下说了实情,说是大秦国师东方玄鹤与大秦太后有私情,如今的大秦皇帝赢击乃是他们的私生子,并不是大秦正裔,所以北疆的赢棣才是正统的大秦皇帝。国师劝陛下,说大秦受天界保护,赢棣身为大秦正裔,必然会取得最后的胜利。我大越不可再受东方玄鹤蛊惑,继续支持伪帝赢击,应该即刻改变策略,支持赢棣,如此,将来才不至于有灭国之祸……”
他看看儿子,“明白了吧?”
“原来如此……”,年轻将军恍然大悟,接着问,“那我们直接北上,北疆会不会怀疑?是不是先派人去禀报一下为好?”
“这个无需你操心……”,大胡子说,“国师早就想到了,他在返回昆仑之前,先去五狼城附近,赢棣皇帝的军中,将我海军北上助战之事,禀告了赢棣皇帝陛下。我们原本的计划是进攻海云州的,之所以继续北上,完全是赢棣皇帝陛下的命令,他让我们前往东平,载北疆军队南下,进攻海云州,之后直接进攻京阳……”
年轻将军眼睛一亮,快步来到沙盘前,仔细看了看,拍案叫好,“好!好啊!我大越海军强,但陆军弱,不善于攻坚。北疆铁骑彪悍善战,且有攻坚步军,乘我们的船南下,一战就可以拿下海云州……”
他转头看向父亲,“这样不但可以绕过天马山,还能直接打到京阳城下!这步棋走的好!太好了!”
“这是机密”,大胡子起身来到沙盘前,看了看沙盘,叮嘱儿子,“不可以泄露出去……”
年轻将军兴奋的抱拳,“父亲放心,儿子明白!”
大胡子点点头,指着沙盘道,“眼下我们才过海云州,从这里到东平,至少还会有二十天的路程,别的我不担心,就是风季就要来了……若是执行之前的命令,进攻东平,自然是不必担心什么,可若到了东平之后,再调头南下,稍有耽搁,就进入风季了,我真是担心啊……”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大概是明白了。
他担心啥,就一定会碰上啥,舰队回来的时候必然会遇上风暴,有些船一定会沉没,有些人,必然会死……
这我就放心了……
“父亲不必过于担心”,年轻将军说道,“我舰队二十日到东平,之后休整十日,即刻返航,再二十日回来海云州附近,那时离风季还有二十日左右,不会遇上的……”
“可若北疆军队耽搁了呢?”,大胡子问儿子,“或者说,风季提前来呢?”
“赢棣陛下既然这么安排,北疆军队必然会提前做好准备,不至于有所耽搁”,年轻将军分析,“至于风季提前,似乎也不太可能,最近二十年来,风季一直都是很准时的,怎么就这次提前,还让我们遇上呢?”
“希望不会吧……”,大胡子叹气。
“父亲不必忧虑”,年轻将军安慰他,“国师也说了,大秦得天界护佑,赢棣皇帝既是天佑之人,上天怎么会让他的军队在海上遇上风季呢?不会的……”
大胡子点了点头,“希望是这样吧……”
他看看儿子,“你用过饭没有?”
“尚未用饭……”,年轻将军摇头。
大胡子拿起自己没吃完的饭交给他,“你就在这用些吧,吃完了,我有话跟你说。”
“好!”
年轻将军接过碗筷,夹了些青菜到碗里,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