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苟胜兵败赵军于谷水,困于台地,他则领军,悄然转进,动作与节奏,堪称从容......</p>
谷地面积不广,地形更显逼仄,但容纳五千人,还是绰绰有余。已经茂密起来的植被可供遮蔽,但开始活跃起来的蚊虫,同样烦人。</p>
行军是辛苦的,尤其是这种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行动,对于耐受能力欠缺的义军来说,就更加难熬。为了约束部卒,苟政还不得不组织军法队,到各幢巡视、监督,尤其禁止他们喧哗、生火......</p>
在弘农县时,苟政就凭借“借粮行动”的成功,尝试着颁布了“三条令”,以约束部卒,其中第一条就是令行禁止,但显然,这四个字不难记,但要切实做到,并形成思想意识,成为烙印到骨子里的本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也需要苟政时不时的鞭策提醒。</p>
黑夜上空的浮云悄然飘过头顶,星月光辉洒下,倒也极大地改善了夜视条件。坡地上,苟政居高而坐,麾下十余名幢队以上军官,围着他坐下,参与这场军事会议。</p>
这样正式而严肃的军议,对于这些丘八来说,实是有些新奇,他们从来习惯于听令行事,跟着军旗冲锋,这种敌情通报,让他们动脑探讨,不免为难。</p>
而所谓的讨论,也很难热烈,就更别提思想碰撞的火花了,基本局限于苟政与丁良之间的问对,然后就等着苟政军令下达。</p>
“......”</p>
“赵军一共有多少人?”听完丁良对敌情侦探的汇报后,苟政问起关键性的问题。</p>
“末将不敢过于抵近侦查,然以末将粗略观来,围困大将军、二将军的赵兵,人数至少在万人以上!”丁良答道。</p>
想了想,丁良又主动道:“末将以为,赵军那些步卒或许勇悍,但还难以形成致命威胁,唯一可虑者,是姚部羌骑。一旦交战,为那些羌骑缠上,莫说解二位将军之困,我军也可能深陷其中!”</p>
听此言,苟政还没发话,坐在前头的“步卒”苟威忍不住怒视丁良:“胡奴,你此言何意?是怯战,欲弃龙骧将军于不顾?”</p>
在苟政的交待之下,部曲之中,基本上已经没人再称呼丁良为“胡奴”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但苟威怒气一起,自不会在意这些。</p>
面对气势汹汹的苟威,丁良心中虽恼,但面上却岿然不动,只是平静地回道:“某身负将军所托侦查之令,所探敌情,只是据实相告!羌骑之威胁,不事前做好准备,思索防备之策,难道要到临阵之际,身陷窘境,再来后悔吗?”</p>
丁良这番话,是有理有节,但对苟威这样无理也能搅弄三分的人来说,并无多大用处。苟威也不是不聪明,他至少知道抓着丁良的话柄,直指其言辞,另有居心。</p>
然后,被苟政严厉喝止了!经过上次杖击之后,苟威便是仍对苟政不甚服气,但当面之时,还是会下意识地收起獠牙利齿。</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