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9 无知者无畏也是一个真理(1 / 2)

 飞云似景,寒雪若阵,一阵清风吹散槐树之上的雪花,那禁制便随着杜七的轻笑而散开。

“你走吧。”杜七对着那师兄挥了挥手。

他看都不敢看杜七一眼,逃似的离开,仿若那好看的姑娘是比恶鬼还要可怕三分的存在。

他以为自己是中了幻术或是识海被控制所以才身不由己,正因为是魔门众人,所以才了解控制心神之法的可怕。

他现在可不觉得杜七只是一个普通的角妓。

“我那么可怕吗?”杜七取出随身的小镜子,打开后顺着阳光瞧过去。

微微一笑。

唇红齿白,十分的好看。

杜七心道十娘定会喜欢的。

她走到槐树下,在方才那人坐下的地方靠着歇息,同时抚摸槐树粗糙的树干,因为被禁制的人已经离开,所以槐树的影子便突兀的出现,给杜七造出了一片阴凉地。

杜七在想关于那竹子的事情。

若是她没有听错,安宁姑娘和那大和尚聊天的时候便提过悟道竹这样东西。

杜七不知道什么是悟道竹,只是……就和狸花莲花都是花一样,反正都是竹子,作用该是差不多的。

就在这时候,杜七忽的抬头,她也在林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有一袭白衣自林间出现,越过潺潺溪流,停在树梢上自上而下看着她。

杜七抬起头,一撮刘海滑落。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跟着我?”杜七问。

白衣人从杜七的气质中脱离出来,移开视线不去看那槐树之下的姑娘,说道:“我感知到了客栈的真元运转,便过来瞧瞧。”

“你说那男人?他已经走了。”杜七指着城外说道。

“……嗯。”白衣人点点头,一方面奇怪那人居然才从春风城离开,一方面对自己居然不知晓他还没有离开春风城。

更有意思的是,这姑娘居然与那男人撞上了,看情况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衣人将这份疑惑埋在心底。

“喂,你站那么高做什么,下来说话。”杜七双手环于胸前,不满道。

白衣人叹息,自树梢落下,站在杜七面前。

他望着杜七那清澈的眼神,心道他都不用上手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个修道的奇才……

世上居然有这样奇怪的姑娘。

难怪元君那么喜欢她。

白衣人没有第一时间与杜七对话,反而是将视线放在杜七身后那巨大的槐树之上。

一般情况,是不会有这么三人环抱的槐树的……眼前的槐树型高大,其羽状复叶和刺槐相似,孤零零长在这儿,木下鬼的名头确实容易教人多想。

白衣人袖口纹路轻轻闪光,确认了这真的是一株最普通不过的槐树,而非他所想象中的妖族精怪。

也是,若真是什么精怪,也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你看什么呢?”杜七问。

“树。”白衣人回应道。

杜七回头,有些不理解。

树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她知道这槐树是一个乖孩子,可事实上它并非精灵,只是一株最最普通的树木,农夫握着斧头都能砍倒的那种。

“你也好奇槐花的味道吗?”杜七目露期待的说道:“这儿有槐树还是连韵姐与我说的,她还说等来年春中开了花带我来采槐花,做蜜槐吃。”

望着杜七那欣喜的神情,白衣人勾起嘴角。

好了,杜七会一个人出现在这的理由有了。

他跟着杜七那么久,自然知晓这是个贪吃的姑娘。

他看着杜七。

七姑娘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面对血污可以静然处之,将石婴平静接回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是她,此刻欣喜不能自已的也是她。

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没有修为的姑娘产生那么大的兴趣。

“你怎么不说话?”杜七问。

其实在杜七眼里,这个白衣道士也是一个奇怪的人,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上谁。

白衣人回了神,说道:“七姑娘不是不喜欢我?”

“也不是不喜欢。”

“嗯?”

“只是不喜欢你跟着我。”

“原来是这样。”白衣人哈哈一笑,心想女儿家哪有喜欢一直被人看着的,七姑娘自然也是这般。

“七姑娘不担心你那石姐姐了?怎得还有心情来瞧这玉槐?”他问道。

“我这就是为了石姐姐。”

“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听不懂。”杜七认真道。

白衣人轻轻摇头。

杜七看着他,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卧松云。”白衣人说道。

“这是你的名字?还是道号。”

“七姑娘还知道道号呢。”卧松云惊讶的看着杜七。

杜七蹙眉看着他,说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卧松云也不知怎得会对杜七知晓这些东西而惊讶,说道:“算是乾道之号,只是用了那么多年,七姑娘当名字看就好。”

“嗯。”杜七点头,十娘教过她这是最基础的礼貌,所以她才会问。

当然,是对于她不讨厌的人是这样。

“你是道士,那青莲姐就是道姑?”杜七问道。

“元君是元君。”卧松云说道:“七姑娘,你口中的道士统称乾道,而道姑是坤道,道宫实际上没有道姑这个称……”

“你与我说那么清楚做什么,这又不是我要守的规矩。”杜七哼了一声。

“也是。”卧松云也是与宫里的孩子解释惯了,随口一提。

“难怪元君如此夸赞七姑娘,不知七姑娘可有入道宫的想法,以姑娘的心性……若是踏入坤道,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你怎么与青莲姐一样。”杜七说道:“我对你说的什么坤道不感兴……”

杜七说着,忽的一怔。

乾坤之道……似乎有些耳熟。

她记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给她泡过红茶,茶水的味道一般,比不得十娘的茶。

会一些占卜之术,可从来算不准自己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