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面嘈嘈杂杂的百姓,京兆尹更是觉得头疼,可本朝有令,允许百姓旁观断案,想赶都不行!
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望着堂下众人,京兆尹端正而坐,冷着脸问道:“肃静!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那少女敛裙刚要下跪,东方念却是清了清嗓,先行开口,“大人,有人意欲污蔑小女,小女委屈,请大人为小女做主!”
那少女愣住了,京兆尹也愣住了,众人都莫名的看着东方念,唯有东方念面不改色的看着京兆尹,一副等着他做主的模样。
“荒唐!是人家告你,哪有你先说话的份!
再者说,便是委屈,也是人家委屈,你少装模作样!”东方宇冷了脸色,怒声斥责道。
那少女的眼眶迅速的盈出泪花,却强忍着不肯落下,她喉咙微动,抬头看着东方宇和东方贤,声音微颤的道:“二叔,三叔……”
东方贤一怔,有些意外的道:“她怎么认得我?念姐儿之前不是说分不出咱们吗?”
东方宇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假的自是分不出了,也亏得你相信那等说辞!”
东方贤面色讪讪,退到一边不再说话,东方念却是侧头多看了他一眼。
那少女闻后泪珠潸然落下,她掩面而泣,哭诉道:“二叔,三叔,侄女在静善庵中为父祈福,心里却也日日思挂亲人,如何会认不得你们?”
她转而抬起头,用一双发红的眸子望着东方念,眼中是无尽的怨恨和悲切,“你故意接近我,与我交好,我当你是知己好友,将所有的事毫无保留的告诉给你,可没想到你却早就包藏祸心!
那日你约我去山上赏花看景,却是趁我不备将我推入山崖,意图取代我的位置。
好在老天垂怜,我落入河中,性命无忧,待养好了身体便立刻来揭露你的罪行!”
“你胡说!我家小姐就是我家小姐,和你有什么关系!”浅梅听不下去了,这女人分明就是在胡编乱造嘛!
那少女冷冷一笑,笑中亦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浅梅,你自小便在我身边,我待你亲如姐妹,却没想到你竟会合谋一个外人背叛我,难道一个太子侍妾的位置就足以让你泯灭人性吗?”
浅梅被气的直抖,她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红口白牙颠倒黑白,之后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认为是在作伪证,而小姐无论说出什么,这人都能一口咬定是她告诉小姐的,真是有口难辩!
东方念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心里却还忍不住为这少女的演技拍手叫好,这可怜的模样,都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过这些事了。
“可怜的孩子……”东方宇面露动容,眼中一片怜惜之色,好一个慈爱温柔的叔父形象。
“二叔真是心软,可我平时怎么没见你对我这般呢?”东方念笑望东方宇,语气里尽是委屈的埋怨。
东方宇干脆背过脸去,只冷哼了一声,似乎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东方宇的态度更是让围观的百姓深信那少女所说为真,一个个都面带喜色,不为其他,只为那些即将要获利的银子。
京兆尹为官多年,是何等人物,一下子就明白了东方府的抉择,剩下的事他只要意思意思,便可结案了。
他一拍惊堂木,正想说话,外满却突然来报,竟是太子亲临京兆府,要坐堂旁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