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谷早就想出世了,但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倒是借了疯小子的光儿,不但解决了黄泉醉的麻烦,还得了这么好的落脚地儿。
第二日,他们去了山下的医学院,这样的感慨就更深了,甚至还想把疯小子抓到身边,好好夸赞他一番。
破肚产子,切割腐烂肠子,缝合皮肉,什么消炎消毒,什么骨折打石膏。
这些简直闻所未闻的新技艺,简直完全刷新了他们的认知…这不是切磋技艺,这明明就是他们学习的天堂。
程大夫和医学院的大小大夫也都是欢喜,这些老头子简直就是行走的药典,医学界的活化石啊,有他们加入,医学院就是如虎添翼…这般,一方有心留下,一方有些挽留,医学院就迅速热闹起来。
选了个天气好的日子,林老爷子拜访了两座小楼,同医谷的老大夫们坐在一起说了半日的闲话儿。
老大夫们原本以为林家穷人乍富,总脱不了几分张狂粗鄙,但在村里住了这么几日,村里村外走动过了,他们倒是惊奇。
惊奇于林家的本领之大,人心收拢之深。
如今见了老爷子身为国公,却如此平易近人,就明白了其中道理,越发的佩服。
一尘子还特意给老爷子把了脉,再次对老爷子身体的强壮惊讶之极。
老爷子自然不会说,他有今日的健康,都是把绝好的玉髓当水喝的关系。
虽然老大夫们看着都是与世无争的医痴,但林家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分辨忠奸了。
林家提供吃住,给与一定的方便,医谷众人留下坐诊,教授学院的学子,这何尝不是一种利益交换。
对双方来说都简单,也明明白白。
酒席上,疯爷问起林园和水生的消息,提起那位老僧,不想一尘子居然知道一些。
“若你们说道是湖州的高僧,老夫倒是见过一面。
那还是四十年前,也是小疯子跑出去医谷之后,有个老僧来求药,老夫当时心情极差,就泼了茶水到地上,要他收起。
不想他当真把茶水收到了茶杯里。
老夫看出是障眼法,但看不破,就只好把谷里珍藏的好药给了他。
当时,老谷主还在,曾说过这老僧已一百余岁。”
“当真,真有可能是一个人!”
疯爷立刻跳起来,嚷道,“你可知道他法号叫什么,隐居何处?”
一尘子瞪了他一眼,怨怪他没规矩,但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应道,“他自报名号叫了缘,好似因为什么事不能离开湖州,当时到医谷,他都说破戒了。”
“这么说,他只要活着,就一定还在湖州?”
“有可能,这高僧当真有几分本事,就是谷主都如此说。”
医谷的谷主说起来也是个奇人,一百三十岁才亡故,几乎很少有说错看错的时候。
旁人还罢了,疯爷却是坚信不疑。
他立刻就道,“家里这边也用不到我,索性我这就去湖州寻人。
园哥儿和水生有我看着,家里不用惦记。”
说这话,他不管不顾就又出门了。
老爷子感激疯爷为娇娇如此奔波,还想留他多住一日,家里也帮忙准备一下行李,不想疯爷很快就没了影子。
“疯兄弟,虽然行事很是随心,但心地却极好。
这么多年教授娇娇和皇上本事,尽心尽力,待他们真是同自家亲生儿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