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4)由此醉(2 / 2)

秦晓梦微一沉思,也不理会贯良,良久,手才望空中一招。

贯良但见上空中的白儿一声长唳,在空中盘旋了一阵,飞到了秦晓梦的面前,同时用红色的长喙轻轻的啄了啄秦晓梦的手。

两人沉默片刻,秦晓梦道:“林朝,你脸上都是血,要不要去找个地方洗洗”。

贯良心中对着女子着实是有些忌惮,连连摆手道:“你自己去罢,我待会自己找找就是了。

秦晓梦咯咯一笑,虽然贯良看不到她的脸,但能想到,她现在一定是笑靥如花,笑罢,秦晓梦道:“这是自己说的不跟我去,待会可别后悔”。

贯良将脸色一正,望着秦晓梦沉声道:“男儿说话,岂能说改就改”。

秦晓梦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走了,你自己慢慢在这寻地方洗脸罢”,说罢,也不管贯良如何,竟是翻身上鹤,双手轻轻一拍白儿的背,示意白儿离去。

那白儿长呖一声,双翅一阵扑打,向上抟摇而去。

贯良但觉一阵劲风扑面,那白儿已是飞入上空,不大会,一人一鹤,在自己眼中,已是越来越小,终于消逝不见。

贯良长叹一声,忖道:“这女子真是不可理喻,说来说去,还是将自己抛在这荒郊野外”,思忖罢,贯良收拾好心情,准备到附近找一地方,也好去清洗下脸上的血污。

其时阳光灿烂,秋风和煦,贯良举目四望,但见四周除了自己之外,入眼处竟然看不到半处人烟。更让贯良心中抑郁的是,这处无名山谷,也不知道是哪地的山谷,方才被那白儿带来时,也不知道这白儿大半天的飞了多少里地,要是这山谷离开封府远了,真的如那秦晓梦所说的,是在西荒,自己恐怕又要浪费这次春闱了。再想想自己自幼苦读,为的不就是能金榜题名吗,眼下错过这一科,再要去考,那便又是三年之后了。自古读书人讲究便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贯良心中也是一样,对于科考贯良心中委实重视的紧,如此一想,贯良又不禁对那秦晓梦恨得牙痒痒起来。

抬头望望头顶的那一片天,湛蓝的天空中,除了一轮红日,便是漂浮的几朵白云,哪里能看到一点其他的东西,分明便是一派天高云淡,天朗气清的好天气。

“妖女啊”,贯良不由的在口中大骂道,心中更是忖道,若不是这妖女将自己抛在在荒郊野外的,自己何尝会狼狈如此,眼下状况比在泰山更加不堪,在泰山上起码身上还有吃的,腰间还有那妖女的长剑,而现在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一想到天黑之后自己该如何,贯良又不由连声骂道:“妖女就是妖女,难怪人家燕云飞要诛杀妖女,若是方才燕云飞将这妖女诛杀了,反倒是好了”,贯良话音未落,便听得身后幽幽传来一声:“林朝,原来人家在你心中便是此番摸样”。

“谁”?贯良大喝一声,猛的回转身去,却见秦晓梦正亭亭玉立在自己面前,此时,山谷中一阵秋风升起,将她的面纱微微掀起,阳光下,贯良分明看到,面纱下,露出她泫然欲泣的绝世面容来。

在贯良现在的记忆中,还没有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女子,在他面前哭泣过,秦晓梦这番摸样,让贯良一时不知所措来,连声解释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是骂你,我只是泄愤”。

这番解释实在过于牵强,便是贯良自己也觉得这理由也说不过去,只是急切中,却是找不出其他好的理由来。果然那边秦晓梦在听到贯良的解释后,不但没有解气,反而是微微抽泣起来。

微风吹来,在风中还伴随着女子一抽一噎,低低的哭泣声,便像在旷野中忽的听到呜咽的箫声一般,凄美中夹着动听。贯良心中一动,但觉这女子不但说话声和笑声都好听,便是这哭泣声也是如此的动人心魄,真是让人恨不得多听一会。不过这念头在心中一转,旋即又被贯良掐灭,同时在心中腹诽着自己,自己怎么如此冷血。

贯良望着眼前的秦晓梦,略略定下心神,这才道:“秦姑娘,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刚才就算我是在胡说八道好不好”。见秦晓梦不说话,贯良又道:“秦姑娘,你别哭了,我错了成不成,你要怎么惩罚,听凭你如何”。

听到这话,秦晓梦猛然抬起臻,望着贯良,破涕而笑道:“真的,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任凭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