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心魔(1 / 2)

 二良心中吊是知晓,眼前切俱是心魔作祟,但面前,却并没有因为他内心的清醒而改变。

月光下,依旧是细雨绵绵,翠竹碧绿。

原本一直没有说话的小荷,忽然一拉王惜君的道:小姐,既然贯公子如此无情,那小姐又何苦再如此苦苦等候”

王惜君脸上露出一抹凄笑,望向贯良道:“贯大哥,你真要如此”

贯良望着王惜君,心中一痛,旋即将心肠一硬,正色道:“我意已绝。你不用再骗我了”

雨忽然愈下愈大,原本一丝丝的雨丝,此刻便如瓢泼一般,便是那一轮弯月,也被掩映在云彩之中。天色越来越黑,便在贯良眼前一暗之际,眼中忽然一阵大亮,继而便是一阵阵的雷声闷响。

电光下,王惜君凄然一笑,猛然掩面转身向前直奔而去。

贯良望着王惜着单薄的背影,心中一痛,再也忍不住,望着她背影,大喊一声道:“君妹,等我”向前追去。

他这一迈步,眼前的景色,忽然又是一变,不再是大雨磅礴、身处竹林,反而是雨雪纷飞、行走于衢州的山道当中。山路难行,又兼是大雪,他仅衣着单衣,寒风中,冻得飒飒直抖。举目四周,除了大山,便是大山,便是连半户人家也没有,再抬头望望上空,天色愈来愈是昏黄,眼看这雪一时是停不了了。只是眼下在这山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让贯良心中甚是不安。

便在此时,山路中,忽然出现一踽踽而行的老人,看那步履蹒跚的样子,贯良但觉心中涌现出泛股酸意。虽然与她相隔甚远,但贯良却知道,她便是自己的母亲。眼中的母亲,身披蓑衣,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显然便是来接自己的。

贯良但觉鼻子一酸一热,加快脚步,迎将上去。母亲年纪大了又是一直单身守寡来养育自己,在母亲心中,自己便如她的命根一般,从不肯让自己吃半点苦。贯良一想到母亲,便又是一阵心酸,自己恐怕已有两年时间没见母亲了,真是不孝之极。常言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出门在外,贯良每每念及此语,总是心疼不已,生怕母亲会在自己不经意间,撒手而去,只是、只是自己总是诸多俗世羁绊,两年时间,竟是没有尽过一份孝心。

虽是山路崎岖,风雪交加,母子两,却是越来越近。便在贯良距离母亲还不到十数丈时,贯良猛然一摸自己的脸庞,思忖道:“我现在、现在魂魄寄居在这副皮囊上,不知母亲、母亲大人,她会认识自己么”先前他一直不敢去看望母亲,那便是因为怕母亲见到自己后,反而会担心不已。现在母亲近在眼前,贯良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起来。

母子两愈来愈近,贯良心中也愈来愈是紧张,生怕母亲会不认识自己。便在母子两相隔丈许之际,贯良现母亲抬起头来,昏黄的双目,饱含泪水,望着自己道:“良儿,怎么不认识为娘了,见了为娘,也不喊上一声”

母亲的这一声,便如一张大鼓,震荡着贯良的三魂七魄。贯良猛然抢前几步,一把跪到在母亲脚下,双手紧抱着母亲双脚,哭喊道:“娘!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孩儿还以为娘会不认识孩儿,所以孩儿不敢上前相认”

贯母颤巍巍一笑。弯腰扶起贯良,假斥道:“傻孩子,真是傻孩子,天底下,只有不认娘的孩子,几曾见过不认孩子的娘”说罢,将贯良身上的积雪拂去,连声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雪,也不怕冻坏。怎么出门也不带把伞,便是披上蓑衣也好”说罢,将手中的油纸伞给贯良打好撑开。

贯良心中一热,眼眶中原本蓄积已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颗颗顺着眼眶而下,一把抱住母亲,嚎啕大哭道:“娘,孩儿日思夜想,天天想的就是娘你一个”娘,孩儿不在的时日,娘身体可好,娘!孩儿不孝,没有为娘中上状元,让娘失望了”

贯母一声长叹道:“你真的想的是娘,真的一直想的就是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