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看了眼森林的虚影，又看了眼无知无觉的九位大德鲁伊。

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他们的真神降下了意志，犹如时间停止一般静……

不，不是时间停止。

是他所在的区域，被分离出了主物质界，形成了一个单独的次元位面。

一步之遥，却已经是两个世界。

面对真神意志降临，阿尔如真正的法师一样，毫无敬畏之心，冷漠的打量着周围。

威严的神目逐渐变为老人充满沧桑岁月的眼睛。

“阿尔本斯托克，你心中有过敬畏吗？”

橡树之父开口问话，阿尔才收回目光向这位古神冷漠低首行礼。

“自然之神陛下，我敬畏我自己。”

典型的渎神者言论，橡树之父却只是嗯了一声，看向阿尔身后的黑暗月轮。

“尊敬的月女士。”

“你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你的陪伴让他的世界不是只有仇恨。”

“却依旧没有改变他对这个世界的憎恨。”

“虽然你出自好意，但很遗憾，结果是你无意的在帮助他们，加速毁灭的到来。”

“世界终将进入既定的循环。”

阿尔身后，黑暗之月中亮起一轮明月，从里款款走出一个清丽动人，而又身形朦胧模糊的女士。

“尊敬的西凡纳斯，我没有企图改变他。”

“即使世界即将毁灭，只要我还存在一刻，所有生灵都会平等的被月光宠爱，阿尔也不会例外。”

森林中那双老者的眼睛，微微凝了一下。

“你已经放弃了？”

月女士摇头，怜爱的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阿尔。

“没有坚持，亦没有所谓的放弃。”

“如果不是我知道他们的计划太晚，也许我可能会去与他们争执一番。”

银月中动人的身影，对阿尔轻轻的微笑，身形逐渐消失在月光之中。

“阿尔。”

“我很高兴，我能获得你的认同，而没有成为你束缚心灵的枷锁。枷锁只会让内心的黑暗积郁的越来越多。”

“阿尔，愿月光能一直陪伴你。”

自始至终，月女士都不与阿尔交谈。

交谈他痛苦的过去，去自以为是的为他清扫黑暗，去告诉他该怎么选择未来。

月女士什么都没有做。

就像天上的明月，一直在黑夜里陪伴他。

也正是如此宁静的陪伴，让孤僻的阿尔不那么抗拒。

月女士离开以后，阿尔恭敬的向西凡纳斯行礼。

“尊敬的自然之神陛下，请问月女士说的放弃是什么？所谓他们的计划又是什么？又要争执什么？”

森林虚影化为一位充满智慧的高大老者，露出阿卡姆身上五彩斑斓的世界树映像。

在西凡纳斯的保护下，世界树虚影准备将奥卡姆带走。

阿尔淡漠的开口。

“他只要离开法师塔就会死。”

法师从来就没什么君子协议，契约才是约束双方行为的唯一凭证。

奥卡姆自从说出愿意为阿尔工作三年的那句话，就被阿尔结成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