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欧战爆发(2 / 2)

雨还在下远方的天空隐隐透出一抹阳光在这个恼人的天气里范云先忽然想到了飞行队里的伙伴们此刻他们正在在那排木头房子下的走廊里显得漫不经心有个家伙甚至和伙伴们开起了玩笑彼此打闹着活象一群躲在屋檐下的麻雀。

第一飞行队的飞行员和地勤成员来自共和国的各个省。他们年轻、健壮、热情.的儿子。有几个人接受过包括大学在内的良好教育.而且还有从国外留学回来幸运儿他们的专业大多是物理、工程、化学数人刚刚出军校的校门。他们都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所有人都为此自豪。

这个飞行队从来不强迫任何人去飞行。他们是自己做出选择地。他们都想飞。除了想冒险之外的人.他们要飞行的动机还有好多:在天空中飞行令人羡慕.特殊津贴很高.有戴空军徽章的特.提拔迅。从现在起你不用睡在停泊靠岸的军舰的舱位里.也不用睡在有人向你射击地防炮洞里。他们知道一定会参战.绝大多数人确实也。他们的爱国主义是毫无疑问的。他们想成为“伟中的一员。然而他们想了解怎么去做.非常渴望去飞行。

他们希望像一只鸟儿离开大地.在高空中俯瞰祖国.)任何人都快。在将过去和未来截然分开这一点上.飞机产生的作用过电灯.过蒸汽机.过电话.过汽车.甚至过报纸。将人类从地球上解放出来.打开了天空。

基于这样的自豪感。他们给自己地飞行队起了个绰号:飞龙队。

范云先听到地勤组那个长着粗短鼻子的组长对他喊道:“好啦!再来一次!”

走廊上陷入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在以往的飞行训练中出过不少事故有几个原本非常优秀的小伙子因此而丧命了。也有一些人摔断了腿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而不得不转为地勤人员。比如短鼻子他在去年试飞怒火-9时出了事故那架单翼机翻滚着从跑道的一头栽到另一头。幸运的是他只是折断了右腿但是他从此不能飞行啦。

螺旋桨震动着蓝色的火光从机头侧面飞溅出来顶风风向不错。范云先拉了拉水平舵操纵杆感到非常惬意很好很灵活。他向站在走廊下的伙伴们挥了挥手。没有看塔台。地勤组地兄弟们伸出大拇指左右晃动着胳膊。

在他的操纵下飞机慢慢的转了个小弯机头对准了跑道他打开节流阀。加了他感觉的到雨水遽然打在裸露的皮肤上比刚才要疼。机翼摇摆着眼前的景象顿时更加模糊风夹带着雨点劈头盖脸地向他打来前轮胎离地后又轻快的在跑道上点了一下这小小的颠簸让他兴奋起来用力扳着操纵杆。后轮胎在水中滑行了一小短距离后也腾空而起。飞起来啦范云先有点得意的想到又是我第一。

“云先真是好样的。”王主任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上校。

“那还用说。”上校冷冷的回了一句或许觉得自己的态度太不应该可是他从来不善于表达自己地歉意。只好头也不回的继续看着那架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的飞机。上校是新军里的老资格了。他属于为数不多地几名新军老军官之一脾气暴躁固执己见长着一张严厉的长脸脸色很苍白当他怒的时候才会涨的通红。上校早年在湘军里后来象浮萍一样在大清帝国的几支军队中飘荡了大半辈子打过捻军。杀过很多人。直到张之洞在两江总督任上搞江南自强军的时候他才在这支军队中扎下了根。和那些年轻的新军军官不同他并不十分赞成林云的政治主张可是对林云建设军队的热情。却非常顽固的拥护。

概括来说他也许算的上一个非常典型的复杂人物。但是这不妨碍他支持自己的儿子也加入军队。确切的说是进入军校。那还是在汉口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儿子那时候才十二岁上的是汉口自强军军校的6军后备学堂。有一天儿子哭着回来因为在刺刀训练课上他总是最后一名这很容易理解他甚至还没有那把木头枪高呢。可是他从上校那儿继承了固执的品格。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品格使得他在精英汇聚的飞行队中脱颖而出显得格外耀眼。

“他回来了!”王主任是个性格开朗的人他从不计较别人对他的态度。当然他也从来不掩饰对别人的好恶。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年轻的飞行员们都非常喜欢他开起玩笑都叫他“老爹”他的确不是像个严厉的父亲而是个年老慈祥的护犊的老爹。作为训练处的主任他甚至包揽了飞行食堂的食谱。“要让儿子们吃好。”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上校好歹转过身拍了拍老王的胳膊虽然这个表示友好的动作让他觉得有些别扭。他俩一言不的看着那架银灰色的飞机从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俯冲下来。指挥塔里的人也都屏神静气的望着天空。

机翼在空中左右摇摆了三下说不上这是个什么样的信号。由于无线电技术上的不成熟目前的飞机还不能通过无线电与指挥塔台取得联系。小小的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似乎是在空中进行检阅。过了一会飞机降低了高度机头对准了跑道。

原本站在走廊下的飞行员们都走了出来他们仰着脖子望着那架越来越大的飞机挥舞着胳膊从指挥塔台上听不到他们在喊什么只能看到他们那激动的神色和一张一合的嘴巴。上校无声的笑了。虽然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笑。

一阵侧风猛的吹了过来。风向标急促的转动着。有的飞行员已经预感到有些不对了呆呆的举着胳膊。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凝固了。

还好进入降落高度时比较顺利。范云先也注意到了那阵侧风。他的手心湿辘辘的。也许是汗水也许是雨水谁知道呢?将升降舵踩到底以后他腰背力紧紧握着操纵杆好让飞机保持平衡。“一切顺利。”他的脑海里这么想着。

但是意外还是生了。一切都很顺利除了降落以外。也许是一阵突然而又猛烈的横侧风也许是动机的故障甚至可能是某个不该松的螺丝松了。总之在他的感觉中是右后轮胎先着地的然后飞机颠簸了几下猛的跳了起来向前侧翻着冲出了跑道在溅起一大片泥水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后慢慢的停了下来。如果说这次着6是个不幸的事故作为飞行员来说他可就太幸运了。仅仅断了两根肋骨鼻梁折断脸上留下一条伤疤而已。

他是在病床上得知欧洲战争爆的。这一天是共和六年(公历19o6)年三月十六日。最高国民代表大会刚刚通过了《新征兵法案》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