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5章但求一身骨气

张茂放缓车，打算拐弯，驶向斜对面的果品街：“坚强兄弟，我知道你为啥不搭理我。不过，你做得也对。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不地道。你托我的事情吧，我之前已经办妥了。但我知道，你这人重感情，这往后的日子里，一时半会儿怕是割舍不下，不定要念想过去。真到那时候，你想做什么，又不便亲自出面，就告诉我，兄弟来替你办”

“呵呵，你的办事效率，比我强多了而且，你别担心，我没那么脆弱不堪，”范坚强笑了笑，很是轻描淡写的样子，这才扭过头去来，看着那当空悬挂的烫金大字，神s-无比感慨且复杂，“说真的，以前某些傍晚的时候，我买了东西，总要经过这里。有几次，我就站在医院对面的店铺m-n口，抬头看看医院的大楼，心里特别自豪为什么呢？因为，我告诉自己，范坚强啊，你的大宝贝媳f-儿欧阳兰，正在里面工作呢，她可是人见人夸的护士长。那时，我还老叮嘱自己，你可别老给她抹黑啊，要懂得上进，要懂得争气，要懂得体谅她——”

张茂有些惊讶：“兄弟，你很少说这些啊”

范坚强没有立即回答，目送着那些烫金大字缓缓后退，许久才继续道：“因为，我老早就知道，有些事情，说了也等于白说。那么，不如把它放在心里，让时间去慢慢过滤它。何况，一个人活在世上，哪能不被人说三道四的。骂也罢，捧也罢，那都是虚的，不真实。太在乎这些，注定要活出一生卑微来。我仔细想过了，我范坚强以后最需要做的，便是完成一个心愿——不求一世牛气，但求一身骨气——我得有骨气地活着”

张茂抿嘴感叹：“其实，你本来就有一身骨气”

范坚强收回视线，一声叹息道：“或许吧”

时间，下午3点48分。

地点，水源果品街，正泰果品零售店m-n口。

欧阳兰走上前，看了看陈列在数只塑料筐中的各种规格的苹果，又伸手反复评估了它们的质量差别，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中央的那一筐，即刻取出一只苹果样品，再一抬头，问正站在她跟前的系着一xiong污渍围裙的一胖nv人：“这种苹果，怎么卖？”

经营着这样的果品零售店，胖nv人显然见多了这类瞅一眼就知道相当jīng打细算的家庭f-nv，于是目无表情道：“三块八”

欧阳兰顿时觉得太贵，便道：“三块八？太贵了吧？给个最低价吧。”

胖nv人分明有些不屑：“快过年了，都是统一价。我刚才给的，就是最低价了。大姐，一分钱，一分货，你真要是觉得贵，我劝你还是买最边上那种小的。这种小的，不中看，但中吃，我给你特价，两块”

“什么话啊？我就看中这种大的了”

欧阳兰当即不满这样的言论，皱眉冷脸。

可不是么？菊要吃的水果，哪能拣便宜的买？如果是自己吃，那倒另当别论。何况，老两口上回离开市区，自己一直也没去看望过，这次去了，理应买点顺便稍去。如此，当然得买些又大又好的苹果。至于价格，砍是必须的，砍出合理价位，也是必须的。再者，既然是买卖，也甭管大小，砍价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总不能你说一价格就是一价格吧？你刚才那话，不明显在侮辱人么？

于是，这一刻的欧阳兰，显然心气相当不顺，直接一把扔掉手中的苹果样品，倔强横道：“算了，不买了这一片，到处都是卖水果的，我还愁买不到？你一卖水果的，态度这么差，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