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怪眼一翻,阴恻恻的笑道:“就凭你们?用你们炼尸我都嫌不够格。”
洪信大怒,一剑当胸刺去,大汉飞身跃起,已将棺材举在手中,宝剑刺在棺材,只听叮的一声,棺材竟丝毫未损,大汉双手托住棺底,棺材带动呼呼风声在空中转个不停。周围的食客早被吓得仓皇逃到门外,远远的驻足观看。
重宁子也不客气,和洪信使出同样的招式,却刺向不同的方位。两人还未到近前就已被棺材的罡气逼得后退不已,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四处乱飞。重灵子等二人围着大汉游走不已,寻找空隙进攻。
花重等人距离较远,不至于被伤到。花重寻思道:“大汉这样做十分耗费体力,力气总有用完的时候,等到筋疲力竭的时候难免会吃亏。”
果然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棺材明显慢了下来。重宁子等二人的攻势却越发凌厉,两人同样的一招仙人指路一攻大汉前心,一攻大汉后背,大汉避无可避,将棺材竖在地面,来了个蜻蜓点水单手用力立在棺材的另一端,把另一只手的中指塞入口中,使力咬下去,顿时鲜血直流,把血液由棺材的缝隙中滴入,另一只手一用力,又把棺材平放在地。他借力远远的跃到一旁。
重灵子刚想追过去,只听见棺材内噼劈啪啪响个不停,陡然间棺盖炸开,四只全身长满绿毛的怪物跳了出来。怪物二目中放出幽幽绿光,十只指甲长约盈尺,如利剑般散着油油青光。
重灵子惊道:“绿毛僵尸,徒儿小心了!”洪信点了点头,一剑向一只僵尸拦腰斩去,僵尸的身形也是极为灵活,向旁一闪躲了开去,指甲却向洪信的面门插来,洪信身体倒纵,重灵子一剑刺中僵尸胸口,宝剑透胸而过,淡绿色液体顺着剑刃流了下来,僵尸却浑若不知,一声怪叫向他扑来。重灵子见宝剑不能置它于死地,飞起一脚将他踢倒,趁势拔出宝剑,跃到一边,叫道:“洪信,快用伏魔剑法!”
四只僵尸又扑了过来,尸臭味令人作呕。掌柜的和店小二早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花重虽见多识广,对这种邪魔歪道的东西也是束手无策。齐剑峰把包着银枪的长包裹紧紧攥在手中。
却见重灵子师徒二人把中指在剑峰一抹,剑刃已沾满了鲜血,二人默念真言,宝剑脱手而出,如两条蛟龙般直奔僵尸而去,僵尸虽然极其敏捷,却也是无法逃避。只听噗噗几声闷响,已被斩做八段,跌倒下来,半身兀自爬个不停。两人又补充几剑,大汉见己方已无胜望,迅速向门外掠去,忽听一声佛号响起:“阿弥陀佛。”一道掌风向他袭来,大汉身体硬生生的定住,又跃进屋内。只见一名白须老僧稳步走进来。老僧双掌合十,说道:“施主慢走,老衲还有一事相询。”
大汉怒道:“询你个和尚头!”
老僧却不生气,说道:“说来惭愧,几天前本寺渡远禅师的法体不幸失窃,一灰衣人打伤五名僧人,携带法体逃下赤城山去。以施主的修为想来也办不到,那必是尊师阴尸老怪无疑了。”
大汉笑道:“可笑啊,可笑,几百名和尚竟连自己师父的尸体都看不住,还有脸来向别人要!”
老僧道:“我也不为难施主,只要施主陪老衲走一趟,到尊师那里请回法体我便不再追究。”
大汉道:“那具尸体一定已经让我师父炼成阴阳尸灵了,就算去也是徒劳。”
重灵子见老僧和大汉唠叨个不停,说道:“悟性神僧不必和他多费口舌,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先制住他再说。”
悟性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施主冥顽不灵,老衲得罪了。”说罢,袍袖微微鼓起,一掌轻飘飘的向大汉拍去,大汉见他这掌似乎无多大力气,便伸出双掌去迎,却不知悟性修炼这套大慈大悲掌已有几十年,内力吞吐自如,双掌刚碰到一起,内力已如江河般奔涌而去,只听“咯”的一声轻响,大汉双掌已经折断,身体飞出一丈多远,撞在墙,口中鲜血长流。
悟性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慢慢的向他走了过去。
大汉身受重伤,已无还手之力。他一阵狞笑,从怀中掏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瓷瓶,一仰头把瓶内的绿色药水倒入口中。猛然站起身来,全身变成青绿色,头发却变成了赤红色,惨白的指甲直长到一尺多长,双眼中凶光闪烁,重伤竟已不治而愈。
重灵子叫道:“神僧小心了,他使的是化尸术。”
悟性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脸放射出淡黄色光芒,浑如佛陀降临一般,等到大汉来到身边时一声大喝,二目如电,颗颗佛珠金光耀眼,已将大汉团团围住。
佛珠围着大汉不住旋转,顿时梵音四起,大汉体内的戾气渐渐消除,片刻间已恢复成原来模样,软软的躺在地。
悟性收了佛法,把大汉扛在肩头,大汉比他高大许多,但被他扛起来却如无物一般。悟性回过头来对重宁子说道:“后会有期。”
重宁子点头道:“大师再见。”
重宁子对洪信说道:“我们也走。”花重把员外巾押低,遮住了大半个脸,他不想让重灵子认出来,免得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