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心之暗面(1 / 2)

 夜晚的森林中,漆黑一片,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阿蜜莉雅独自一个缓缓地来到了白天捕奴者们死去的地方。I.com更新快

默默地注视着一具具尸体凌乱地倒着的地方,地暗红的血迹因为夜晚的原因,已经不能看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得出来身体的轮廓。

静寂的森林里,一个娇小的身影,安静地站在几十具尸体前,没有恐惧,也没有因为捕奴者的死亡而感觉哪怕是一丝的高兴。

幼小的心灵里,渐渐浮现起了几年前父母在自己面前惨死的场景来。

同样是漆黑的夜晚,伴随着野兽的咆哮声,她被一只有力的手抱了起来,当她通过父亲肩膀看向父亲身后的时候,却看到的是一只猛扑过来的凶猛怪兽。

一声闷哼,那是野兽利爪抓破父亲后背时,父亲出的痛哼声。锋利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咬向了父亲的脖子,但是却被父亲躲过了致命的一击,而肩膀仍然被咬下了一大片血肉。

父亲护着她向村子里跑去,而村子中跑出来的一个人,却是她那焦急的母亲,当现他们这边的危险情况后,不顾自己安慰,捡起一块石头,便冲了来。

小小年级的她对于野兽的凶狠感到十分的恐惧,紧紧地抱住父亲强有力的手臂,不敢有丝毫的松弛。父亲的脸已经是痛得扭曲到了一起。但仍然顽强地护着她跑着。

父亲的另一只手已经被野兽撕了下来,而野兽更像是吃定了他们似的,不去管那个撕下来的手,而是继续猛扑向他们。

父亲的整个背部已经面目全非。变得疯狂的母亲拿着石头无畏地冲了来,朝着野兽的头部砸了下去,但是却被野兽轻松地躲避掉了。

下一刻,她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自己的母亲在瞬间便被野兽咬断了脖子,喷溅出来的鲜血染红了漆黑的夜晚!

带着一丝不甘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和女儿,生机快地消逝,跌倒在地,至始至终,母亲手中的石块仍然死死地握着!

明知不能逃脱的父亲将阿蜜莉雅扔向了之后跑过来的其他村民,独自一个咆哮着冲向了野兽,只为女儿争取那最后的一点逃生时间。

利爪急的划过,带走一点点鲜血,她父亲的脖子瞬间被割断,而野兽也被她父亲那只完好的手死死的抱住,致死也没有松开。

野兽逃走了,在数个同村人的驱赶下逃走了,走时,却也带走了那仍然死死抱着野兽身体的女孩父亲!

六岁的阿蜜莉雅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父母的死亡,甚至连父亲的尸体也没能找到,而同村人在埋葬她母亲的时候,没有拿走母亲手中握着的石块,连同身体一起埋葬!

年幼的阿蜜莉雅经历过了这些事后,在爷爷的开导下渐渐的恢复过来,人也开始变得开朗起来。

白天的厮杀,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再次回忆起了那个夜晚,那个父亲为了保护他的夜晚,也是她的父母惨死的那个夜晚。

阿蜜莉雅此时却在想,要是她不贪玩,夜晚的时候不跑到村外去玩耍,为什么不和平时一样早早的入睡,白天和同村的小孩一起玩耍,却偏偏要在那个夜晚出去玩?要不是那样,她也不会遇到野兽,父母也不会因此而死去。

没有一丝惧怕,缓缓地走到了一具捕奴者的尸体前,阿蜜莉雅蹲下了身,静静地看着,良久,伸出了小手,触摸到了尸体。

滑滑的,尸体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干,有点粘。秀丽小巧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并不是她想要得到的感觉,不是父亲滴落在自己身的那种温热的感觉,它是冰凉的,因为那具尸体早已经冰凉!

要是刚死去的话,也许就对了,可是要怎么感受那刚死去的人的温热血液呢?

她又回想起了那个骑着战马飞跃出来的高大身影,那个带着强大的气势冲入坏人中的人。没有白马王子那阳光的笑意,只有那冰冷的杀意,带去是坏人的死亡,那挥剑瞬间溅起的滚热鲜血,深深地映入了她的眼眸中,也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内心深处。如果自己也能够那样,该多好?

一夜,人们经历了最不同寻常的一夜,黎明的到来,唤醒了很多刚入睡的人们,贾斯特早早的起床,走到了村子的小广场,大声地叫着孙女的名字。

“是布莱迪啊,这么早就起来了,哦,安法师,你也起来了。”贾斯特注意到刚走出门的叶尘,随即安也从另一间房子中走了出来,凯利早已经出来,坐在一角,独自欣赏着黎明的太阳。

“贾斯特村长,早啊,怎么,在找阿蜜莉雅?”叶尘微笑着问道。

贾斯特点头应道:“早起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她,也不知道她哪里去了,刚才我还在想是不是跑到你那里去了,现在看来,她可能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贾斯特虽然着急阿蜜莉雅,不过因为叶尘也在这里,也不存在有人来带走孙女,所以,虽然着急,但却也不担心。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小麻布裙子,沾染了暗红的颜色,让一旁的贾斯特急忙一瘸一拐的跑去,担心地问道:“阿蜜莉雅,怎么了,哪里来的血?”

随即他轻轻地将孙女的袖子挽了来,现了她白嫩的手臂,有一条深深的伤口,此时还在流淌着鲜血。

“阿蜜莉雅,你怎么伤到的?疼吗?快,我给你包扎。”即埃斯特一见她手臂的伤口后,苍老的脸露出了焦急,急忙拿出了一条布巾就要给她包。

叶尘这时赶紧叫道:“等等,让我瞧瞧。”

走到阿蜜莉雅的身旁,蹲了下去,握她小小的手,此时她的手正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着,小脸也苍白一片,看得周围的人心中很是担心。

冰凉的水润术包裹了去,荡漾的蓝色水纹一点点的浸入到伤口中,慢慢地恢复着。

“阿蜜莉雅,你怎么伤到手臂的?”叶尘轻声问道。

阿蜜莉雅紧闭着嘴,却不说出来,她的举动更是让一旁的贾斯特担心无比。

最后,阿蜜莉雅只好说道:“我不小心弄伤的,谢谢你,大哥哥,我不疼了。”

安拿出了一张手帕,将阿蜜莉雅两只手掌的血污擦拭干净,一边还关心地问道:“阿蜜莉雅,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你看,整个手都是血。”

经过水润术的治疗,她手臂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要再几次水润术的治疗,几天内,还是可以完全将她手臂的伤口恢复,不留下难看的疤痕。

但是,所有人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忘记了阿蜜莉雅伤口到底是怎么来的,也忘记了询问,她之前到底去了哪里。

在其他人也起床后,叶尘又为那些受过伤的人用水润术治疗了一番,治疗村民的过程中,贾斯特一直牵着自己的孙女在一旁观看着,没有多久,便将阿蜜莉雅拉回了他的房间中。

看着所有人透过来的感激,叶尘自责的同时,也欣慰非常。自责是因为,间接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他,欣慰是因为他能够帮助到这些人,受到他们的尊敬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