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嘘了一口气，挑了挑眉，语气淡淡的，听着却有几分劝解的意思，“救命恩人这样的话，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至于那位姑娘，她自然有她的归宿，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张副官扬了扬手里的信封，笑了笑，避开了这个话题，“我现在去帮你送钱过去，你不会还要拦着我吧！”

宋泠月看他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好再追问，后退了一步，讪讪的道：“那好吧！多谢了！”

张副官做事向来干脆利落，当天晚上就把钱给容妈送了过去，还让春桃给她捎了话，说容妈还在医馆做工，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惦记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关于雪莲的事情，张副官还是只字未提，宋泠月也只好按下不再问了。

第二天一早，夏夜清带着张副官去了海关，一进办公室，税务司的牛司长就赶来了，税务司是海关的下属，牛司长打着汇报工作的幌子，实则想跟夏夜清套近乎。

夏夜清正在批阅文件，看到牛司长进了办公室，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牛司长有事吗？我公务繁忙，时间不多。”

牛司长脸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讪讪笑道：“总长，上次在燕春阁，没来得及和您打声招呼，今晚我在金华楼订了个包厢，您赏脸一起吃个饭？”

夏夜清停下了手里的笔，抬起头，凌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让牛司长没来由的心里一寒，只听他道：“什么燕春阁，我怎么不记得在那种地方见过牛司长？”

“这……”牛司长一愣，眨巴眨巴眼，顿时领悟过来，脸上堆起一个比鲜花还灿烂的笑容，讨好的道：“是是是，总长说的是，是我记错了，那今晚金华楼，您看……”

夏夜清看他还算识时务，嘴角扬了扬，淡淡笑道：“既然牛司长宴请，我自然要给你这个面子，我也正好有事情要拜托牛司长，晚上六点钟，我准时到。”

“哎！好好好，多谢总长赏脸！”牛司长点头如鸡啄米，拱了拱手，“既然如此，下属这就去安排，晚上就等总长大驾光临了。”

夏夜清“嗯”了一声，继续埋头批阅文件，牛司长讨了个无趣，点头哈腰的退出了办公室。

牛司长一走，夏夜清就把张副官叫了进来。

张副官见到牛司长来过，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笑着问道：“总长，老牛是为上次的事情来告罪的吧！您是要轻饶还是要重罚？”

夏夜清批阅好文件，放下了手中的笔，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漫不经心的说道：“重罚谈不上，人家好歹是司长，税务上的问题自然有流程来管制，至于以权谋私，小小的惩戒一下还是可以的。”

张副官“噗呲”一声笑了，他向来能把扒层皮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说的轻描淡写，不知道牛司长听到了，会不会吓到尿裤子。

夏夜清斜睨了他一眼，张副官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是，总长，我明白了，税务那头已经交代好了，有的是人想取代他，至于以权谋私，明着不好办，暗地里可以动点儿手脚。”

夏夜清冷酷的唇角勾了勾，“那你还不快去，顺带把宋家的工厂和房子一起解决了，开工是不可能了，一起卖掉，给她留一笔钱算了。”

张副官一愣，“总长这是要帮宋小姐？”

夏夜清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桌面，目光出神的道：“算是吧！总觉得宋家落魄到这个地步，有些于心不忍。”

张副官嘿嘿笑了两声，挤了挤眼睛，“总长是怜香惜玉了，还是爱屋及乌了？”

夏夜清蹙了蹙眉，不满的“啧”了一声，“滚滚滚，办你的正事儿去。”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