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逃离将军府(1 / 2)

佛予蝶 佛予蝶 5742 字 2019-11-10

 新月她们一推门,我就听见门外隐隐传来嘈杂声。

我便问她们:“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新月关上门踌躇不言,满月就抢先禀明:“据说是将军要命人把戚管家即刻押送边疆去充军……”

我忙问:“戚管家做错了什么事?何至于突然就被押送边疆去充军?”虽然方才就觉得项逸南与戚管家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但也没看出有这样的端倪……

满月刚要张口回答,却被新月推到一边去。然后新月对我说:“我们也都不知道将军与戚管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将军脸上那非同一般的怒气,就知道这次肯定是戚管家惹恼了将军。据说戚管家以前是老将军手下的人,而且又一直是将军的亲信,将军以前从不对他轻易发脾气,但这次他竟能惹恼将军,那肯定是不能容忍的问题!所以我觉得这次没杀他是将军手下留情,毕竟得顾及老将军的面子,而且姑娘又正怀有身孕,府里可见不得杀人的血腥……”

满月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几句:“什么手下留情?戚管家被人从将军书房里拖出来之时,早已被将军打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就算发配充军也只是活受罪而已,唉,还不如一刀宰了他让他死个痛快干净!”

新月又推了她一下,嗔道:“你这张嘴!再这样胡说八道下去,将军迟早会让你如愿死个痛快干净!”

满月闻言闷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项逸南与戚管家在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下意识地望向正坐在桌边闭眼开药方的“潘神医”(他还真是神奇,闭着眼竟然也能写字!),却发现他的嘴角正绽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由于冷连开的药方要拿去做成丸药之后才能服用,所以当日里新月她们还是给我煎服了原来的大夫开的安胎汤药。

正午,伺候我喝完汤药用完午膳之后,她们就让我躺下歇息。

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安稳,反复思忖着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古怪事情,还有即将计划并实施的逃离,渐渐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头晕目眩,手心与体内都灼热得难受,下腹又隐隐坠涨酸痛起来……

我终于忍不住睁眼侧头对正坐在桌边吃东西的满月说:“我口渴,给我点水……”

满月便给我倒了杯茶水送过来,刚要扶我坐起,却突然大惊失色地去打开门对守在门外的侍女叫道:“姑娘又漏红了~!快去叫潘神医!!”

“潘神医”很快被哑侍扶了进来,把脉之后皱眉道:“竟然已热扰冲任,成了虚热之症,看来等不及用丸药了,老夫先开一味清热安胎的汤药,赶紧拿去给夫人煎服罢。”

趁满月拿着方子去厨房煎药,冷连便折返回我床畔,将手轻轻置于我胸口,几丝凉意渐渐渗入我的肌理,顿时让我浑身的燥热消散殆尽……

“你现在不能想得太多,安胎需要静心,不然就会热扰心神,因虚热而再次引起胎漏……再这样下去,就算是我,恐怕也很难保住你腹中胎儿……”

我刚想张嘴说点什么,他却用另一只手轻掩住我的嘴,低声道:“别浪费力气说话了,睡罢,安心睡一觉就好了……”

我只得乖乖闭上眼睛,来自他指尖的源源不断的清凉,令我如同静卧于深山溪流之中,涓涓溪流好似一双温柔的手,将我心中忧心烦扰之事缓缓拂走,我的心渐渐变得澄净安宁了起来……就连清浅的睡梦,也带着久违的酣甜……

待我再次醒转过来,已换成新月与祈雨守在我床边。

她们见我醒来,便伸手试探我前额与手心的热度,紧张的神色终于稍微释然。

新月叹道:“这个满月,以后可不能再留她一人独自看着,就知道吃东西,全然不顾姑娘……”

祈雨也说:“幸亏有潘神医在,不然姑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然后却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新月对祈雨劝道:“潘神医说了姑娘得静心养胎,你就别老哭哭啼啼惹姑娘心烦……”

这时满月端着汤药推门进来,她无视新月的微愠与祈雨的泪眼,径自走过来对我笑道:“你醒啦?正好起来喝药!今天将军好生奇怪,不守床改守门了……还是这尊‘门神’最厉害,简直就是以一挡百!”

新月瞪了她一眼,尔后又对我说:“对了,将军还在门外,我还是先去告诉他姑娘醒来已无大碍……”说着便转身走向门外。

我的头脑又有点混乱,算了,为了肚里的孩子,暂且还是什么都不要管……

喝了那清热安胎的汤药,晚上又吃了“潘神医”配制的丸药,身子果然渐渐安稳了不少。

之后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再出现过胎漏或胎动不安,但“潘神医”每天都会来为我把脉。终于有一天,他说:“夫人的身子已无大碍,今后可以每日扶她去花园里走一走,但时间不宜太久。”

于是祈雨和满月一人一边扶着我,瘦高的新月则跟在身后打伞,在她身后还跟着侍女若干,捧着湿手巾及瓜果茶点。这哪里只是去走一走,简直就是去花园巡游……

我小声对祈雨和满月抱怨:“你们就别扶着我了,我自己又不是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