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共代表团认识到人民党根本不可能在边界线划分上做出让步后,经过内部讨论,在休会之后终于拿出了比较务实的态度。
首先,他们向中方索要“神功护体丸”的生产方法。吃药后的巨大效果给俄方留下了深刻印象。
章瑜特别请了一位从法国回来的中**医,专门介绍了英法军队服药后的副作用。服药只会让军队成为“一次性军队”,军医把药物带来的种种副作用向俄国方面做了解释。“这种药物最大的问题是心理依赖感极难戒除,换句话说,使用这种药物之后,人就跟神经病一样。你得按照治精神病的方式来治疗。我相信俄共的同志不会希望部队变成一支神经病部队吧?”
“那中国同志对治疗有什么经验?”托洛茨基觉得中**医话说的太奇妙。
“我们只是研发了这种药,在国内是没有使用这种药物的。”军医答道。
托洛茨基等俄共代表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这话一丁点说服力都没有。
然而工农革命军的军医也不想过多解释,见识过一战欧洲西线战场上的可怕局面之后,任何解释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有些事情必须亲眼见过,才知道世界到底有多可怕。
然而在俄方的一再要求下,人民党方面最终愿意提供一种名叫“安非他命”的药物配方。军医反复强调,使用这种药物的最大后果是,长期使用者很可能再也感受不到快乐感了。
对这种心理学上的玩意,托洛茨基以及俄共方面也没有太在意。在这么残酷的世界中,居然强调快乐感这种单纯的个人感受,实在是让俄共无法理解人民党到底在想什么。俄共谈判代表最在乎的是,人民党方面表示不会提供任何此类药物给协约国以及俄国白军。
在这个实际问题达成协议之后,托洛茨基经过一系列的讨论,让人民党同意放弃了一部分领土要求,例如人民党提出的边界线本已经到了贝加尔湖。现在在托洛茨基的据理力争之下,人民党决定放弃贝加尔湖一带的领土要求。但是双方在经济合作,以及人员流动方面达成了一些意向性思路。
令托洛茨基感到更加意外的是,人民党居然提出在边界达成不驻军协议。也就是说,由于新边界地理位置,双方除了边界巡逻以及警察部队之外,人民党甚至可以接受俄国方面与中国方面边界驻军保持2:1的比例。由于俄国面临美国与日本的压力,中国甚至可以接受俄国方面在远东存在更多驻军的局面。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不想在这条漫长的边界线上投入什么军事力量。成本太高。”章瑜再次强调,“一条和平的中俄边界,对双方都是一件大好事。托洛茨基同志,只要中俄都是工业国,小块土地的争夺根本不可能维持太久。如果是以消灭对方为目的的大规模战争,您不觉得这对进攻一方就是场噩梦么?”
作为红军的缔造者之一,托洛茨基当然知道越过几千上万公里进行战争是何等的噩梦。几百万部队在这样漫长的战线长作战,小部队可以随意攻击敌人的后方,毁铁路,炸桥梁。反正不管中国方面到底怎么想的,对于俄国的西伯利亚大铁路来说,是根本承受不了这样不停的损毁,除非俄国把几十万部队用于保卫铁路。当然,几十万部队日夜不停的保卫铁路,这本身就让战争变得无比滑稽。
最后双方达成了意向性协议,诸多需要考虑的更细节,甚至更加“有趣”的技术性磋商都留到之后的讨论中进行。
在托洛茨基准备回去向苏共中央进行汇报前,章瑜告诉托洛茨基。人民党准备进军中亚,当然,这样的进军将恪守中方提出的边界线。
等到托洛茨基终于回到莫斯科,已经是12月份的事情。白军的进攻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在冰雪满地的东线,白军对苏共解放区的重要城市连续猛攻。不管人民党的药物介绍上写了多少警告,写了多少要注意的事项。苏联红军还是毫不犹豫的使用了托洛茨基从人民党那里强行索取的“礼物”。
大规模使用的效果的确非常好,即便是按照严格剂量标准口服使用,被战争折磨的士气低沉的红军部队也极大疏解了精神压力。这些药物即便在陈克时空的20世纪70年代,本来就是军队以及特种工业行业中的治疗精神的药物。俄共好歹也没有把部队当作消耗品,虽然这药物一定要用,但是使用的时候还是颇为注意剂量的。
白军吸食“神功护体丸”,红军口服“十全大补丹”,双方在军用药物科技上倒也从一战时代直接蹦到了二战年代。卫国战争的时候,德军与苏军都吃此类药物。当然,这种军用药物科技水平还没到21世纪的美军水平。美军在阿富汗以及伊拉克战争中大量用药,硬生生弄出了几十万所谓患上“战场综合征”的军人。为了遮丑,美国人从贫铀弹到各种云天雾地的借口找了一堆。其实只要取消战斗前的“提神丸”以及休息时的“助睡丹”,美国“战场综合症患者”数量应该以数量级的规模下降。
平既然在嗑药上拉平了与白军的差距,红军在人民战争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1920年3月份,红军再次对高尔察克部发动了进攻,高尔察克没有能够再次抵挡住。当然这也很可能是因为英国法国方面的“神功护体丸”库存耗尽,人民党又不肯继续提供此类药物的原因。
1920年5月,高尔察克部被击溃。残部逃过乌拉尔山,向东方溃败。
1920年7月,陈克关于“甲基安非他命手型碳,以及有机合成物手型碳研究”的论文发表,并且在各国注册申请专利。这在全世界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各主要帝国主义都没想到,让他们垂涎三尺的军用药物配方竟然如此轻松的就到手了。
当然,不出人意料的是,陈克继诺贝尔医学奖之后,在1921年再次荣登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的宝座。这是陈克一生中四个诺贝尔奖中的第二个奖项。当然,抨击陈克这个“恶魔化学家”的声浪也从1921年开始出现。
这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