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为那金蟾担忧之时,那青蟒突然高扬起头,张着大口,身子紧缩,浑身颤抖起来,似是十分难受。不过一会儿,那蟒腰剧烈扭动,好似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般。
左源正看得惊奇,想着莫非是那金蟾在这青蟒肚子里施法不成,不然这青蟒怎会如此难受。
这般想着,左源细细看去,只见青蟒腰后部高高鼓起,明显比其他地方粗了几许,绿色鳞片也是十分稀薄,竟隐隐能看出里面的蛇卵来。
看来这青蟒正在孕育新生,先前那巨蟒盘着身子,慌乱之间左源竟是没有发觉。
“虽然是兽,肚中的骨肉却也无辜。想必不久前此地也有一番恶战,这青蟒才被伤了右眼,又是自家犯了此处,这才导致青蟒护子心切,攻击自己。”
想及此处,左源忙喊道:“金蟾大哥,快快出来,莫伤了它的骨肉。”
那金蟾听得左源喊叫,忙用意念给左源传递信息:“哼,莫要对这畜生仁慈,先前若不是它狂性大发,我倒也懒得理它。区区一个一级妖兽,你都斗不过,还要我亲自出手。如若不宰了它,还真让别人以为这蛇类天生是我们蟾类的克星了。况且虽是一级妖兽,这蛇皮倒也可以炼制一些你们人类修士的低级法器。”
左源听得金蟾这般说,怕那金蟾爽快之下伤了这腹中的蛇卵,于是忙胡编乱造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若屠戮这正自孕期的蛇卵,会遭天谴,对我们人类修士飞升不利。如此一来,杀了这青蟒是痛快,万一耽误我们仙机,这区区一级妖兽又如何值得?”
“天谴?竟然还有这事?”那金蟾疑问道。
“是我听门中师叔亲口所说,应是不假。仙途重要,金蟾大哥快快出来吧。”
听得左源这番一说,金蟾竟是信以为真,忙从那青蟒口中激射飞出。
左源见金蟾飞出,心中正自宽慰,便见那青蟒腹部撕裂了一个大口,三只碗口般大小的青色蛇卵掉落了下来。再看那青色巨蟒时,那青色巨蟒似是浑身疲惫,爬在地上不住颤抖,伤口处血流不止。
见此情形,左源心中不忍,对金蟾说道:“金蟾大哥,你可有救他之法?”
“这青蟒先前与我打斗,已是动了气元,虽被我一番蹂躏,也不至于就此死去。想必是自知抵不过我,又不忍腹中孩子尚未出世便死于腹中,竟是又用自己体内最后精元孕育这蛇卵成熟;如今已经是精气耗尽,除非是你们人类的元婴期修士前来,方有生机。我却是没有办法。”金蟾咕咕叫了几声,便不言语了。
左源听得此番言语,知这青蟒已经是没有了生路,看了看地上仍带着斑斑血丝的蛇卵,心中难过,说道:“没想到这青蟒也是这般爱子,只是如今,这蛇卵又该怎么处置?”
“只有你带走了,如若放置此处,山中其他妖兽闻着血气寻来,这卵中小蛇逃不了也是一死。这样一来,你岂不是又要受天谴。”金蟾无奈的说道。
“我虽不是故意伤你,你却要因我而死,如若让这小蛇再被吞吃,我与那些逼走自己娘亲的恶人还有什么区别?”左源看了看那摊在地上的青色巨蟒,心中一痛,向那蛇卵走去。
“大青蛇,我本不是有意害你,如今这般结局,我心中也万分懊悔。这小蛇我收养了,望你地下有知,保佑小蛇平安。”
说完,左源拿起地上蛇卵,擦了擦上面的血丝,掏出包裹里的长袍将这三个蛇卵裹了起来。
那青色巨蟒见左源这般做法,似是理解左源心意,双眼一闭,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过不多时,那些妖兽就会寻来,我可不想再白白浪费气力。”金蟾提醒道。
左源看了看那青色巨蟒,又看了看怀中蛇卵包裹,叹了口气便离去了。
……………………
此时,霍州城城门中。
“师姐,不知是何人这么大胆,竟把你伤成这样?”一个十四五岁扎着马尾辫的少女笑着说道。
“哼”
这红衣女子回头狠狠瞪了眼问话的那少女,竟是二话不说,一支红花打出。
“幺,师姐干嘛生气,杀几个士兵也就罢了,竟连自家师妹也打。”那少女一闪避开这红花,忙向屋外退去。跑至门口,回头笑着说。
“还敢多嘴?”
“嘭嘭嘭”
又是三只红花刺去,刚好从那少女头顶飞过,刺入后面门框之中,溅起片片粉末。“好好好,我不说了便是。师叔让我通知你,一个时辰后我们便离去。”那少女手中拿着被那三只红花刺落的一小撮头发,怒了下嘴,一闪便跑离了去。
…………………………
“真是可恨,竟敢用那歪门邪道的东西伤我。”
红衣女子看了看自家身上被炸的七零八烂的衣服,脸上一阵子红一阵子白。
原来陈师妹逃跑时所扔符纸把这红衣女子炸的衣不遮体。这女子一怒之下,竟是杀光了当时守门的士兵。
当时烟雾那么大,可怜那些士兵根本看不见半点春光便不明不白的死去。
“中了我的红茗香,不信我找不到你!”
“蒽”那女子一捂胸口,似是受伤不轻。自言自语一番后,便打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