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苟伟一次次累倒就睡,饿醒就练,直到感觉不到饥饿也感受不刺痛,寒冷却抑不住地袭来。冷是一阵阵的轻柔的慢慢地越来越冷,苟伟看了下手表,时间过去三天三夜。他知道这是他能扛过的极限了,没水只能活四五天,没吃的只能活六七天。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就是保持体力,保持热度,要不然只能是死。
“不能睡,不动再动了!”苟伟盘腿坐在床上尽一切努力让自己保持卷缩成一团不让热量流失,也不让水分流失,尽量不让自己的精神垮掉。
阳光再一次起来,如金辉洒在兵站周围的山上闪亮着压目的光,光混合着阳光播洒到兵站上,兵们又一次练起来,“一二三四!”带起阵阵怒吼。
一首身如铁塔面庞似炭堆着太阳色红二团的徐斌带着参谋又一次站在训练场,训练场有点大,从兵站内一直排到兵站外一公里。“往死里训,加大训练强度。别像个娘们一样!”徐斌很着急,在兵站只有十五天的半高原适应性训练,就目前已经过了五天时间,距离进度还有千百里路。
铁塔徐斌解开身上系的外腰带一边在手上敲打一边往前巡视,如果有可能他想抽遍每一个兵,如果有可能他要将每个带兵干部抓进禁闭室。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给老子拿出你们最好的状态来往死里练。十五天怎么能上高原继续训练啊,怎么无缝对接啊!”
干部们也急了,吼声震天,明显加快训练的节奏。除了打人,什么招数都用上了。听不懂话的直接拎了出来扔到操场旁跑圈去,跑完五圈十圈再到队伍里练,还不会继续跑圈。徐斌巡察一圈下来操场上跑圈的兵们都可以再组成一个排了。
“方守义,你个孬兵,怎么你的排也有在外边跑圈的?”铁塔徐斌巡出兵站外一公里处,将外腰带砸得啪啪的,对方守义往死里练的劲头很满意,兵们站如一棵松动如一阵风的状态也很满意,兵们横如一线竖如一箭更满意,不免多看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很生气,还是缺了一个兵被罚着跑圈去了。
“不听话,听不懂话罚着去跑圈反思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训练要有方法!”方守义正要整队报告,铁塔徐斌腰带朝上一挥制止他的“谎言”!语重心长中恨铁不成钢,黑脸上闪着黑金,戈壁一时间日落冷彻骨髓。“别跑过来报告什么不得已什么理由借口,老子只看结果不想听你说怎么累。受奖了就松懈比个平凡的带兵干部还不济。”
铁塔徐斌转身就走,操起腰带一扣决定自己亲自操刀带个排做示范,更准备将所有股长给扔到训练场亲自练。突然转身,“方守义,这次是哪个兵在跑圈?”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出来,方守义是个学生兵,更是个好脾气。
“报告科长,没有兵在跑圈!”方守义本是松口气,这科长是个杀神,瞪一眼就能吓得婴儿止啼敌人自动投降,没有哪个干部不怕他的。方守义也怕,没想到科长回头,吓得腿都有点颤,紧跑几步上前敬礼。
“怎么少了个人?”铁塔徐斌指了指队伍眼露不善,“睁着眼睛说瞎话后果很惨的。”他很想看方守义怎么圆,还没有谁可以糊弄他。
“我们排有个兵关了禁闭!”方守义很不好意思,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起小。
“苟伟那个兵痞,不是关三天吗?没放出来?”铁塔徐斌睁圆眼睛凶神恶煞地看着方守义见他没说话又将一张神像脸偏过去看了看跟在后边的参谋,“怎么回事。拿命令当儿戏,三天禁闭变四天。命令你都不能执行,你是不是觉得当干部很舒服。要是再有下次你脱军装回家带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