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愿意听大佛寺首座的命令,而是他明白,如果大佛寺首座真的想对他出手,这些人跟着他也只是白白葬送了自己性命而已。
“为什么要这样做?”圆惠问。
“不这样做又该如何做?”大佛寺首座有些心不在焉道。
“总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圆惠皱眉道。
“我理解你的怒火,但不代表我赞成你的怒火。”大佛寺首座摇了摇头,“我不是来替你解惑的,我是希望你替我解惑的。”
“你要我替你解惑?”圆惠怔了一下道。
“我回来之后,曾经来看过你。”大佛寺首座看着圆惠说,“你让我心里产生了很多困惑。”
圆惠皱着眉头。
大佛寺首座道:“世人皆知你在闭死关,但唯有我知道你圆寂了,就算是圣上都因为佛寺大阵原因无法知道你的生死。”
圆惠面露茫然,“你说的是老首座吗?”
老首座死了?
大佛寺首座轻轻点头,“我之前一直怀疑是否真的死了,直至我看到了你。”
“我?”圆惠愣住了,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大佛寺首座看向了街边一角,他脸色淡然道:“师弟,你早已来了。”
圆惠看去,这才发现那个角落里站着一个肥胖的僧人,他一直都在,只是他不出来。
要不是大佛寺首座点破他的存在,没有谁能看得到他。
“师兄,别来无恙。”胖僧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我以为师兄不会再唤我师弟了。”
“当年师父本来是要你当大佛寺讲经首座。”大佛寺首座道:“你离经叛道,被师父逐出了大佛寺,成立了小佛寺,与大佛寺作对。”
圆惠心里一阵惊愕,那胖僧人赫然是小佛寺首座,大佛寺的心腹大患。
只是他没想到,原来大佛寺首座与小佛寺首座是师兄弟。
小佛寺首座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要是不离开,大佛寺讲经首座也不可能是我,大佛寺讲经首座是佛最虔诚的信徒,只有师兄才合适。”
大佛寺首座沉默了一下,“当年的事很多我想不明白,但现在我都明白了,师父对你逐而不杀,是想留一条路。”
小佛寺首座脸上笑容收敛,“当年我也不明白,我也是现在才明白,师父常说有因就有果。”
小佛寺首座转身朝圆惠双手合十行礼道:“师父,你法号藏三,你藏得真深,瞒得弟子好苦。”
大佛寺首座看着圆惠,他罕有面露痛苦,“师父,你就这样不信我吗?”
我是老首座?圆惠愣了一下,他低头身体很快绽放出金色的光芒,那双眼变得幽深沧桑起来,他轻声叹息,“燃心,你一心侍佛主,为师怎么敢信你?”
燃心就是大佛寺首座的法号,他脸上的痛苦又加深了一分,“师父,你也背叛了佛主。”
“是。”藏三沉默了一下坦诚道。
这也是他不敢信大佛寺首座的原因,因为就似小佛寺首座所说的那样,讲经堂首座是佛主最虔诚的信徒,也是最可能听到佛谕的人。
他曾经是讲经堂首座,但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佛谕,因为佛早已没有降下任何的佛谕,只是从他准备卸任大佛寺首座专心修炼时,那年开始一切都变了。
燃心听到了佛谕,并把这事告诉了他这个师父。
“佛主是对的。”燃心低头沉声道:“难怪当初佛主不让我把佛谕的具体内容告诉任何人,包括师父在内。”
“看来佛早已知道,你们早已不是佛主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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