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走自己的剑道有错吗?”
“邪剑”候十三剑念着这两字,他面露茫然:“我真的错了吗?”
他很快放声大笑起来:“我练我剑,邪剑又如何?我候十三剑磊落行事,何错只有?”
“毁我四肢,断我经脉就可以毁我的剑吗?”
候十三剑用口叼着了剑柄,他眼露坚毅:“四肢就算断了,我还有口可以练剑,大不了自创一种用口的剑法出来!”
“我会输给你一辈子吗?”盘腿坐着的皱深深抬头仰望那恢弘的白玉雕像低声自语问。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悲剧,那我后悔当初立下的宏愿吗?”
这些问题不断困扰着他,侵蚀着他的心灵。
良久之后,皱深深深深吸了口气,他站了起来。
“也许可能我连你一次都赢不了,也许可能我立下的宏愿实现不了,再也无法做真正的男人。”
“但那又如何?”
“这是我选的路,我可以输一辈子,但我不能连向你出剑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那我会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皱深深腰间长剑出鞘,向着那巨大白玉人像刺去。
如当车的螳臂,如扑火的飞蛾!
杜泥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晃了晃头,他忘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五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孩把他围住了,但之后呢?
父母一脸笑容向他走来。
他刚想开口问,只是父母背后走出了一个书生。
书生对他笑了笑,笑容温暖。
之后书生把他带走,带到了书院学艺。
他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村子,不是他忘本,而是村子的人就连他父母都不愿意见到他回去。
他走了之后,父母又生了一个弟弟。
从此之后,他以书院为家,忘记一切。
但每当他闲下来的时候,他就会想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念头总是一闪而逝。
后来有天他终于想了起来,他杀死了那五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孩。
他心里感觉很痛苦。
他杀了五个小孩,即使是因为他的谲人天赋爆发而导致。
但杀了就是杀了。
那五个小孩是抱着恶意靠近他的,但未必就想他死,而他杀死了他们。
五条鲜活的生命因他而流逝。
“我还敢自称为君子吗?”他有些茫然地想。
“我只不过是一个手染鲜血的恶人,似我这种人应该永远在黑暗中沉沦,再也不见光明。”
他感到自己在不断坠落。
“不,躲在黑暗中,也不过是躲避而已,君子就应该坦荡荡!”他停下了坠落,笑着取出了匕首。
“君子就应该坦荡荡!”他用匕首剖开了自己的肚腹,把五脏六腑都掏了出来。
“我杀了你们,现在就把我的命还给你们!”
“我为什么不能平凡活着?”
岁月在流逝,已经长大的温晓还是在不断问自己。
他的心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他甚至不愿意想下去。
但有些事就是这样,越是想回避,就越是不可避免地在想。
他每天都在想。
他看着那漆黑的虫山,默然不语。
据说连绵百丈的虫山是万虫之神所化。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为什么不敢回答?”
他不可抑制地颤抖,他选择不再回避。
“因为我是那人的私生子,他有很多的儿子,我要是庸碌平凡,他的那些儿子就会杀了我,而他养子如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