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府内走廊上传来徐晃的吆喝声,徐晃来到后院,正见文翰在指点赵云,连忙奔来报道。
“三哥,据二哥传来的情报,李催的兵马,在昨夜趁着大雨,尽数皆退走了!!”
“什么!?李催撤军了!?”
文翰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他似乎想通了,当下长安城内有重兵把守,而城外又有他和曹操的兵马据寨接应,两方成掎角之势。李催想要攻破长安城已是绝无可能。不过,令文翰有些惊异的是,李催竟然甘愿放弃汉献帝。或许他的撤军,内里暗藏杀机。
文翰沉吟思绪一阵后,便向徐晃安排道。
“四弟,你先回营寨,令人通知二哥,还有城内的各部人马,让他们准备,我想不需多久,我们的兵马就要离开长安城了。”
徐晃拱手领命后,便匆匆离去安排。待徐晃走后,文翰又对赵云言道。
“子龙,你回去洗漱一番,与我一同准备入朝面圣。待会圣上定会派人召见。”
赵云好似早已习惯,文翰这种未料先知的安排,向文翰告退后,便去准备。至于文翰,在原地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后,喃喃道。
“属于我文不凡的雍州大战,这才开始真正拉开序幕啊。”
半个时辰后,果然如文翰所料,汉献帝派人前来召见,文翰和赵云洗漱完毕,换上庄严的汉官服饰,坐上府门外早就等候的马车,向城内的宫殿飞驰而去。
在此前半个时辰,在未央宫内。
“杨太傅,李贼退走,如今正是迁回东都的大好时机。有关迁都一事,你昨日可曾与曹司马议定?”
汉献帝坐在龙椅之上,眼光烁烁发亮,比起这几年每日愁眉苦脸,现在的汉献帝就如重生一般,容光焕发。
“圣上勿忧,圣上托付之事,老臣已是办妥。不过,昨夜吕温侯因受奸人教唆,几乎害死曹司马和文冠军。之后三人麾下的兵马几乎在城内厮杀起来。曹司马和文冠军联合的兵力,足足是吕温侯兵力的两倍。吕温侯唯恐被围杀,后来竟然大言不惭,口出逆言,说若是曹司马、文冠军执意与他厮杀,置他于死地,他便令麾下兵马打开城门,放李贼进长安城。若非老臣和朱太仆及时阻止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而若是圣上想要迁都,只怕吕布…”
“放肆!荒唐!!吕奉先贼性不改,罪该万死!!若非此时时机未到,朕必治他死罪!!
不过,当下之急,还是先将迁都一事落定。杨太傅,我看除了那吕奉先会阻止迁都一事,那文不凡亦非泛泛之辈,此人出身寒门,不能轻信。他此番来长安勤王,只怕其居心…”
汉献帝眼中夹着凌厉、寒澈,这也难怪汉献帝会对寒门人如此忌惮,昔日的董卓、李催、郭汜之流,皆是出身寒门。在汉献帝心目中,寒门人皆是贪婪狂妄之辈,不懂忠义礼节,有忤逆之心。理由无他,这些寒门人出身贫寒,自出生就为了生计而拼命,苦苦在世上苟存,一旦拥有权力,必定会因此疯狂、迷恋,不可自拔,以致野心疯狂膨胀。就如董卓,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豪门人却是不同,他们从小,家族的长辈就教授他们忠义礼节,且他们不必为生机而烦忧,而他们自小就高人一等,权势更是与生俱来,只要他们按照家族的安排,必有高位官职,若是其身就有不俗的能耐,就会受到朝廷的重用。所以他们少会如寒门人得权那般,陷入不可自拔,疯狂的地步。
其实汉献帝想法或许大部分都是对的,但是他忽略了一个关键的因素,他这套对于豪门人的想法,若是在太平盛世,或许当真如此,但是如今汉室没落,皇权不再,而豪门人历来都以自家世族利益、发展为先。而世上的豪门世族的族长,又有哪个不想将其世族带到顶峰,顶替天下最大的豪门—皇族。
杨彪默默地看着汉献帝脸上的神情,脑中脑念电转,沉吟了一阵,拱手进谏道。
“老臣有一计,应可解圣上烦忧。”
“哦,杨太傅快快说来。”
“圣上不如下一道圣旨,令吕温侯和文冠军出军歼灭李贼。如此,趁他们正与贼子厮杀时,圣上可再令曹司马趁机领兵护送圣上和一众公卿远走洛阳。这样一来,迁都一事则可定矣!”
汉献帝皱了皱眉头,想了一阵便道。
“只怕这两人不会轻易答应。”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圣上何不给予足以令其动心的利益?”
汉献帝眼眸刹地眯起,沉静了一阵后问道。
“如今的朕,还能给予何等利益,更够让这二人为之动心?”
“取李催首级者,得雍州牧!”
“不可!这二人皆是虎狼之辈。特别是那文不凡,已得并州、河东之地,若是再得雍州,日后必会成为第二个董卓!”
提起董卓,汉献帝眼中发出难以抑制的大恨,若非此人,汉献帝乃至整个汉室,又怎会败坏到今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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