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话毕,从怀中拿出一卷带着血迹的画卷,递向文翰。文翰接过画卷,借着营寨门前火烛照来的光线,细细看之,这画卷正如李儒所言,画着的正是一条的密道的构造,而密道通往的出口,就在此地十里之外一座高山下的平原。
“我很好奇,文优你最后是如何处置那个工匠。”
文翰看完后,将画卷收好,又将目光投向李儒。
“当时临晋城,遍布李稚然的兵马,那工匠根本不可能逃出临晋。若是被李稚然得知,我有此画卷,必会遭来不少麻烦。所以,我用最简洁的手段,将他封口了。然后再令心腹,做成他自杀的假象,瞒过李稚然派来的飞熊将士。”
或许这画卷上的血迹,正是那工匠的血。
文翰凝了凝神,沉寂了一会后淡淡地言道。
“当下,临晋城遍布兵马,这条密道随时都可能被人发觉。所以,我已决定明日便领军赶去临晋,吸引住临晋的各方势力的注意力。同时,再暗中准备诛杀吕布之事。让各方势力,无暇寻索这临晋城。
在这段时间内,文优可愿替我送这李稚然最后一程?”
李儒微微一颤,脸色浮起一阵惊疑之色,这等大事,文翰竟然让他去执行。万一他暗藏歹心,那文翰可就失去了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坐上雍州牧位置的大好良机。
文翰似乎看懂了李儒的心思,嘴角微微上翘,笑盈盈地又道。
“竟然文优先前与我已有约定,而我已有诛吕之策,那文优迟早会是我麾下谋臣。对于自家的谋臣,我又有何理,不敢用之?”
谋与主之间最为重要的,无乎于‘信任’二字。虽然李儒现在还未投来,但文翰却已敢委以重任于李儒。若说李儒心中对此未曾起丝毫涟漪,那绝对是假的。
“李文优,必不负明公重托!”
李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每字铮铮有力地从口中喝出。
次日拂晓,朝阳刚起,文翰便令麾下各部将士,领军奔出营寨赶往临晋。至于李儒和徐荣,则引着三百虎贲力士,赶向密道出口位置的那座高山。
三万兵士飞驰在地,卷起阵阵冲天的灰尘,在进军之间,戏隆策马在文翰身旁,脸色带着几分忧虑地谏言道。
“主公,李文优心仍未诚,你此举未免太过冒险。”
“呵呵。志才勿虑,李催兵马败尽,子雄已降于我。天下之大,除了我这里,又有何处能容得下李文优?更何况,我要得到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的李文优。此人的才智、忠烈,值得我做此冒险。”
文翰呵呵洒然一笑,戏隆听罢,收敛了几分忧色,竟然文翰有此心思,他说再多亦是无用。而且,戏隆亦觉得文翰的分析甚是有理,除了文翰外,以李儒的恶名远扬的名声,又能投于何处?
“志才,昨夜我托付你之事,你可曾办妥?”
“主公放心。昨夜我已按你的吩咐,派四将军赶往二将军那里,让他令二万兵士暂时按兵不动,同时将统兵大权,交予四将军。想必此时,二将军已在赶往临晋的路上。”
“嗯,好!吕奉先与二哥孽缘极深,吕奉先的命,便让二哥来取吧。”
文翰神色中有几分莫名的唏嘘,不单单关羽与吕布有着极深的孽缘,文翰又何尝不是一直与他纠缠在一起。从六年前,文翰领皇命,出兵征讨并州的羌胡开始,文翰与吕布第一次相见,那时吕布就已对文翰多有不满,或许是当时文翰抢了他不少的风头,也或是文翰出身寒门的关系。吕布自此开始,便一直将文翰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后来文翰击退胡贼,赢得‘冠军’名号,吕布的不满便是越来越盛。在暗地里,开始连番针对文翰。先是借丁原的地位、声威,逼文翰交出马鞍马镫的图纸,后来又与文翰争夺击退胡贼的功劳。文翰自知那时势力微薄,所以对吕布一直都是退让、忍耐。
之后,董卓入京,文翰和丁原联合最先与董卓对抗。那时吕布唯恐,文翰得之丁原宠信,挑拨离间,教唆丁原谋死文翰。若非张辽出手相救,先前通风报信,文翰必死无疑。
再到后来的长安大变,董卓被吕布弑杀,关羽为了带走貂蝉,单骑面对吕布大军,遭到重重围杀,身受重伤,后来更是被吕布缠上,那时文翰为救关羽,几乎被吕布一箭射死。再者之后,吕布为了貂蝉,出兵偷袭文翰的根基之地河东,捣得河东一片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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