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怒恨冲天,整张脸扭曲得如同十八层地狱深渊的恶鬼,全身上下筋肉都在遽然紧绷,双拳是捏得十指快断,指甲狠狠地插入掌心,渗出血来
或许是韩进恐怖的杀气,引起了庞德敏锐的第六感,他蓦然转头一望韩进反应也是迅疾,猛缩回一角,又因夜色朦胧,庞德并无发觉
“庞大哥?庞大哥你连番走神,这是为何?难道小妹嫁为人妻,与你就是形同陌路?”
马仪娇怒一喝,那英气的眼眸竟是升起了几袅委屈的水雾庞德一见,顿时将礼节、身份都抛诸脑后,惊慌失措地连声安抚
“小妹莫怪我只是”
庞德欲要解释,但却发觉词穷,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马仪看着庞德抓耳挠腮的窘状,很快便是被惹得笑了起来
“你这头倔牛终于肯唤我小妹啦?”
“只要小妹莫要生气,我如何都好”
“哼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可是你亲口所言,我可没有逼你若是再让我听得,从你口中说那夫人,小妹绝不轻饶于你,把你这双牛耳朵生生地撕下来”
马仪说罢,好似若有其事一般,对着庞德张牙舞爪地抓去庞德哪敢反抗,只能被马仪揉虐到她心中怨气消了为止马仪打闹了一阵,又问起刚才之事庞德告之马仪,他先前已是数番劝过马,离开西凉但是马哪会甘愿,执意要来金城来寻韩进,大有一副欲要与文翰拼个玉石俱焚,不死不休的疯态
“看来哥哥对那文不凡恨意极深,以致理智全失,双眼蒙蔽,局势不分这也难怪,哥哥天赋异禀,出身尊贵,从小到大在父亲麾下可谓是呼风唤雨,整个西凉谁人不惧锦马可自从遇到那文不凡后,哥哥逢战必败,这次几乎将马氏一族的给败尽哥哥不但对那文不凡有恨,对马氏一族有愧,故而被逼得变为时下这个不顾一切的亡命之徒诶…我这做妹妹,见哥哥如此,也是极为痛心”
马仪满脸痛楚,庞德亦是极为痛心马曾经是整个马氏一族的希望,但是如今的他,却被文翰逼得如此,实在可谓是凄凉
马仪、庞德正是唏嘘之时韩进含恨而去,回到宴席,强装常态,与马继续饮宴或许是其心中怒恨难消,以致韩进心情极度不好韩进喝了一阵,便是醉死过去马亦是心情极差,韩进醉死后,一人独自喝酒,喝到醉去为止
韩进发觉马仪、庞德两人奸情,岂能容忍次日,韩进酒醒,暗里派人唤来典军中郎将梁兴遥想当年,韩遂麾下也可谓是人才济济可是当今阎行已死,成公英被擒,原先韩遂麾下八部将,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仅剩下梁兴一人
此时在韩进麾下,除了梁兴外,已无人堪称大用韩进虽是懦弱无能,但却极其明白,在这乱世之中,他要保存实力,才能得以潇洒过日因此,他将手握兵权的梁兴视为其心腹,平日与其是无话不谈梁兴亦是感恩,对韩进忠心耿耿,自然不在话下
梁兴忽闻兵力来报,韩进唤他隐秘行踪赶去梁兴略微一惊,韩进平时少有如此谨慎,想来必是有大事发生于是梁兴依从韩进吩咐,一路专绕小道,赶到与韩进约定的某个人烟稀少的荒凉地带
梁兴刚是赶到,见一队兵士各站于四面八方站哨看风梁兴眉头一皱,脚步不由快了几分,那些兵士见有人赶来,正欲呼喝,但很快就认出了梁兴的样子,连忙迎梁兴而去
梁兴快走了一阵,见韩进背影,正是施礼时,韩进先是痛声悲呼而道
“梁叔父,可知小侄被人欺辱极甚,极甚呐”
“主公,你乃金城之主,在金城这里谁敢对你不敬?末将这就立刻带人领兵将他剁成肉酱”
梁兴牛般的大目一瞪,一手抓住刀柄,杀气腾腾厉声喝道韩进缓缓转身,只是痛哭却摇头不语,仿佛有莫大的难言之隐梁兴脸色一凝,顿时猜到了什么
“听闻那马孟起被其父赶出狄道,赶来投靠主公难道他倚仗武勇,欺凌主公,欲要取而代之?
好哇先前那马孟起传信来说,军师暗联西羌,率先主旧部欲要倒戈造反,被他发觉,两军混杀因而被文不凡有机可乘,击得兵败如山倒但是如今却迟迟未有听到军师在文不凡麾下入仕的消息
我看这本就是那马孟起心胸狭窄,见军师才华无双,心中妒恨,又见军师在军中声威颇高,甚得民望马孟起唯恐被军师夺得大权,容不得军师,故而有所诬蔑
马孟起如此连番欺辱,若不杀他,梁某誓不为人”
梁兴咬牙切齿,满脸憋得通红,脸庞下至项脖青筋条条突显,甚是恐怖韩进见梁兴杀意腾腾,心中自然是喜,暗道自己大仇有望报矣
“梁叔父,不止如此,你可知这马氏一族皆是豺狼恶淫之辈呐那马孟起不但窥觑我座下之位其妹马仪,是欺我极甚昨日我正是招待那马孟起,忽欲解手,行至一处,竟是发现马仪这荡女与那庞令明在卿卿我我,勾搭缠绵”
韩进悲恸欲绝,惨声而喝梁兴听得牛目瞪得快要凸出,怒锤胸膛,勃然大怒吼道
“哇马家竟敢欺辱至此,若是先主在九泉之下得知,只怕是死不瞑目他日九泉之下,梁某是无颜面对先主主公但且在这等候稍息,梁某这就领兵去将马孟起还有那对奸人给你拿来”
梁兴吼毕,浑身布火,火势冲冲,就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