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张任喊出这师弟二字,是要求饶,还或是何意。赵云本是冷酷的面容,稍一变色,龙胆亮银枪刺破钢枪,径直刺去。眼见就要刺暴张任的头颅,龙胆亮银枪却猝然慢了几分。张任趁机借着冲势弃马滚落在地。与此同时,在赵云身后赶来的那部西川精骑杀至。赵云急速收枪,迎住厮杀。张任急忙起身,混入乱军之内,一骑兵让了战马、兵器与张任,张任提枪上马,惊魂未定,望着正在乱军内厮杀的赵云,满脸尽是悚然之色。刚才若是赵云并无走神,想必此时他已一命呜呼,死于赵云龙胆亮银枪之下。赵云剑目凌然,目光刹地定住张任。张任心脏一揪,急勒马就逃。赵云拍马冲起,龙胆亮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在西川精骑人潮内,杀出一条血路,赫然追杀过去。
张任正逃间,忽然面前当头冲来两员西北将领,只见庞德、魏延一左一右冲杀过来。魏延见是张任,脸上即涌狂喜之色,厉声喝道。
“张姑义!!休想逃走!!!”
魏延猛拍马匹,骤马提刀,望张任飞冲过来,一刀就往张任脖子横砍过去。张任心想赵云就在后面追来,一旦被三将围杀,必死无疑,不敢勒马停顿,死咬牙冲了过去。就在魏延龙蛟大刀将要砍来时,张任歪身避开,两马擦过。张任避过一劫,心神还未回复,又见庞德拧刀纵马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庞德手上狮头大砍刀劈至,张任急驱身又避,甚是不可思议地竟一连避过两劫,骤马冲开。魏延、庞德纷纷急勒住马匹,魏延咬牙切齿先是冲去,庞德则急向正追来的赵云问道。
“赵将军,主公可有大碍!?”
“主公已经脱险,你我一同将这张姑义擒下,去见主公!!”
赵云疾言厉色而答,一丝愧疚之色从他剑目内一闪而过。赵云心知张任韬略了得,用兵如神,若是此番让他逃去,日后必成大患。而就在刚才,他本可以铲除张任,以绝后患,却因一时心神不守,让张任逃脱。
庞德听毕,急勒马就冲。于是魏延、庞德、赵云三将,分别取三路追杀着张任。张任吓得魂不附体,狂甩马鞭,急速逃亡。
不一阵间,太史慈、华雄等将率领大部西川兵马赶着一部西北残军赶来。成公英身中一箭,乃被太史慈所射伤,此时正神色慌张逃了过来。张任见得大部兵马赶至,大喜过望,慌忙勒马饶阵而去。魏延死追不放,至于赵云和庞德见成公英有险,连忙冲入阵内,赶去救援。
成公英见得赵云、庞德冲来,当下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开。赵云纵马冲过,速喝一声。
“成公你且领军退去,此处由我和令明断后!!”
赵云喝毕不等成公英回答,骤马杀入西川军人潮之内,单枪匹马却有千军万马之滂湃气势,杀得一片腥风血雨,惨叫不绝。庞德随后赶至,乱砍乱劈,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赵、庞二将顿时杀得西川前军一片大乱,太史慈、华雄迅速对视一眼,冲马拦去。赵云与太史慈厮杀,华雄则与庞德交战。四周西川兵马一拥而上,赵云、庞德刹时止住冲势,在乱军内奋力拼杀。
同时间,张任见后面只剩下魏延追来,脑念电转,冲入自军后阵内,聚合兵士与魏延杀起。魏延虎目大瞪,咬着皓齿,死命厮杀。整支西川大军硬是被寥寥三员西北将领,杀得前后动荡。
不一时,赵云见成公英已领残兵逃远,奋力扫开阵脚,嘶声大喝。
“彼军人多势众,莫要再多纠缠,撤!!”
赵云喝声一起,庞德即且战且退,杀到赵云身侧。魏延在后,听得赵云喝令,奋力舞刀,扫开阵脚,先是退开。数员西川将校见赵云等人欲逃,急骤马拦杀,却反而被赵云等将纷纷刺落马下。
少时,三将皆杀出重围,并马而走。西川兵士皆被三将杀得心惊胆寒,不敢去追。张任从后军赶来,华雄正欲去追,张任却急声喝住。
“华将军且慢!赵、庞、魏三将皆是世之虎将,不可轻敌。且军中兵士已疲,你我等皆有伤势,穷寇莫追,就此作罢!”
华雄听言,怒容微微松下,这才感觉到身上剧烈的痛楚,顿时痛得华雄一阵呲牙咧嘴。太史慈亦颔首应和,随即张任引军退走,撤回葭萌关内。
另一边,文翰亦逃回寨内,至夜各部残军方才纷纷狼狈赶回营寨。文翰涂了金创药,简单包扎后,便聚合麾下一众文武于帐下商议。
文翰脸青口白,坐于高堂之上,刀目如似喷出火焰。张松见状,连忙跪伏于地,乞罪而道。
“主公息怒,臣实不知,这刘季玉竟被刘玄德那奸贼暗中架空势力,以致主公无备,遭此大败。臣之罪万死犹轻,甘愿受罚!!!”
文翰眉头一皱,却不迁怒于张松,张手而道。
“此事与子乔无关,却是我有所松懈。刘玄德此人奸诈无比,且其气运极硬,昔年天下各地诸侯曾连番追杀于他,却被他屡屡化险为夷。我本当应谨慎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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