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为征伐东吴,正需善于水战之将。你乃江东之人,必善于此。倘若你愿降孤,孤必将重用。此乃极好时机,你可否愿降?”
潘璋一眯眼眸,他本是年少之人,虽知忠义,但亦俱于死。潘璋平生素有大志,望能成为如韩信、霍去病等名震天下,流传千古的大将。眼下他功名未立,又怎愿就此丧命。曹cāo见潘璋双眼游离,沉吟不定,心中暗笑,遂又说道。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正是孤须用人之时,恰你有此才可以助孤。倘若孤之雄师能渡过长江,攻克江东,不出数年,江山可定也。即时你立下功绩,成封侯拜将是不在话下。”
曹cāo的话,似乎带有极大的魔力,正在侵蚀着潘璋的心智。潘璋脸sè一连变化,最终脑海里却是想起了那些惨死在魏兵手下的一个个同袍,同时亦念及家中老小,心里忽地一定,赤红的双眼猛地瞪住曹cāo,厉声喝道。
“老贼勿要多言,某但求一死,可速速斩我!!”
曹cāo眉头一皱,潘璋的回答似乎出乎他的所料。曹cāo叹了一声,忽然有兵士来报,东吴来使求见。曹cāo微微sè变,此下两国交战在即,孙权遣人过来,其意为何?曹cāo细目一眯,遂令来使入见。不时,来使入殿,拜礼毕,速告知孙权之意。曹cāo听闻孙权yu要取回周瑜灵柩回葬,本有意成全。忽然,只听一声哭响,潘璋哭跪于地。这下潘璋方才知得周瑜死讯,如同晴天霹雳,恸哭不止,满脸痛恨之sè,对着曹cāo骂不绝口。曹cāo忽然神sè一变,似乎心头已是有计,先教人把潘璋押下,然后向那来使说道。
“你等若要取回公瑾灵柩亦非不可。但却要取那潘文珪家中老小来换。倘若孙仲谋愿是应承,可速遣人过来交替。”
曹cāo此言一落,那东吴来使脸sè连变不止。他刚才早就发觉潘璋的身影,看其被魏兵所押,便知他成了俘虏,正yu思计解救时,哪知曹cāo却说出了如此一个条件。潘璋乃孝义之人,若是他的家小落入曹cāo手中,岂不是把潘璋往曹cāo那里去赶!?
东吴来使正是迟疑,曹cāo却冷哼一声,教左右送客。吴使奈随之而出,当夜便赶回江东回禀孙权。孙权闻言大惊,速召众臣商议。
张昭那好似枯木般的脸庞,顿时起了几分yin狠之sè,拱手与孙权谓道。
“如今曹cāo已聚得不少荆州将领cāo练水军。潘文珪此子深熟水战,在我东吴将中,亦是数一数二的人才。如此人物若是投了曹cāo,必成心腹大患。主公万万不可许之。潘文珪乃孝义之人,只要家小尚在江东,他必不敢降魏。”
张昭带着几分情之sè。鲁肃在旁听了,长声一叹,徐徐而道。
“倘若如此,潘文珪必死疑。曹cāo虽是爱才,但麾下却从不留用之人。”
孙权一听,亦有不忍之sè,遂向鲁肃问道。
“那以子敬之见,可有权宜之策!?”
鲁肃闻言,沉吟一阵,脑念电转,忽然一计陡起,灿然一笑。鲁肃才智本就不逊sè于周瑜,不过他生xing谨慎不苟,行事不喜张扬,因而名声自然比不上周瑜。若当真要区别,周瑜可谓是平天下之谋士,至于鲁肃则是怀有治国之策的谋士。
当下鲁肃拱手一拜,与孙权谓道。
“主公不如便将计就计,遣文珪家小以换公瑾灵柩,却又暗中教其以为内应。文珪乃忠义之人,必然许之。如此一来,待战事一起,我军得以内外呼应,定然可大败于老贼!!”
孙权一听,脸sè一震,一双碧目顿时迸shè出两道炙热光芒。不过孙权却又很皱起了眉头,与鲁肃谓道。
“兹事体大,且老贼jiān诈多谋,孤遣往之人,定会多加jing备处处提防。若有发觉,岂不害了文珪?”
鲁肃似乎早有思量,不紧不慢地说道。
“主公所言是理。可若是文珪家小,老贼纵有jing备,但恐文珪不悦,亦不敢过于冒犯。文珪有一胞妹,名为潘欣。此女忠烈双,天资聪慧,善武识学,左右出行之婢女皆配兵器。若主公教其行予此事,必然万一失!”
孙权一听潘欣之名,顿时有了几分印象。这潘欣与孙尚香被誉为江东巾帼烈女,两人是闺蜜好友。因此潘欣时常在吴王府里出入,孙权曾与潘欣有数面之缘。孙权碧目一凝,沉吟了一阵,不由一叹。
“孤实料到,这国之大事,既然却要女流之辈相助呐。”
鲁肃笑了笑,与孙权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