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王上心思潘公,故有此梦。何必多疑?时下我国有累卵之危,正需王上主持大局。王上当保重尊体,万不可忧心自扰。”
刘备见许靖刚才露出慌sè,再三疑虑,连声询问。许靖皆以善言解之。刘备知许靖有心隐瞒,
故意作sè,教许靖先去。许靖辞退,至中门外,迎见一将,正是陈到。许靖见陈到神sè匆匆,连忙截住问之。
“叔至如此仓促?是有要事否?”
陈到一听,连忙与许靖报之。
“某适闻外人传说,潘公与关云长斗将,决一死战。两人大战近十多阵不分胜负。不过潘公自荆州败退,屡屡受创。某唯恐潘公有失,故来报之王上!”
许靖一听,顿时神sè大变,叹声而道。
“实不相瞒,我适才听闻王上昨夜所梦,已知潘公必然被祸,但恐王上忧虑,故未敢言。”
就在许靖与陈到二人正说之间,忽然殿内转出一人,神sè惊悚狰狞,扯住许靖衣袖,厉声喝道。
“如此凶信,公为何瞒孤!!!?”
许靖大惊,连忙望之,已见刘备泪流满面,悲痛yù绝。刘备此人虽是虚伪jiān诈,擅于玩弄人心。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潘凤、张飞与他兄弟三人,自举事起,历经无数苦难,颠沛流离,受尽轻辱。可潘凤、张飞却从无怨言,不离不弃,竭力相辅,屡屡舍生忘死。倘无潘凤、张飞,刘备早就死于非命!!刘备一生中,无论对谁都会有三分疑心,自己的妻子如此,如诸葛亮、法正等重任的臣子亦是如此。唯独潘凤、张飞,他从无起过半分疑心。兄弟三人感情之深厚,根本非常人可明。如今刘备听闻潘凤噩耗,浑身如有切肉之痛,jīng神几乎崩溃!
许靖、陈到二人见状,唯恐刘备因伤生疾,两人连忙拱手而道。
“适来所言,皆传闻之事,未足深信。”
陈到话音一落,许靖又接话而道。
“叔至所言甚是。而梦兆之事,更是虚渺。愿王上宽怀,勿生忧虑。”
刘备状若疯狂,扯声喝道。
“孤与无双,誓同生死,彼若有失,孤岂能独生耶!”
许靖、陈到连忙劝解。刘备痛哭不止,四周近侍见之无不动容。
之后一连数rì,刘备连派人进往巴西打探。情报久久未有传回。刘备忧虑更甚,rì夜茶饭不进,身形消瘦。一众蜀汉臣子,无不忧心忡忡。又是半月后,近侍来报。法正、马良一干人等已回梓潼。刘备闻言大喜,立即召众人来见。众人拜礼毕,刘备急急询问战况。法正、马良两人对视一眼,早前他俩受诸葛亮之命,暂且隐瞒潘凤逝世归神之事,便如诸葛亮所吩咐,言自军已击破关羽大军,关羽败走斜谷,退回雍州。此下军师正引潘公等大将,杀往山口关,yù要以胜军之势,击退张辽,进军东川,趁时下西凉正乱,两军齐攻,使得西唐首尾难顾。刘备闻言大喜过望,连rì萎靡之sè,顿时消去,哈哈笑道。
“军师真神人也!此下巴西之危已解,正是我军反攻之时。孤当前赴三军,已震三军士气,与无双、翼德一同杀入唐境,扬孤蜀汉之威!!”
刘备一双枭目,jīng光宏盛,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昔rì他与潘凤、张飞兄弟三人驰骋沙场,震慑天下群雄的光景。刘备如今虽年近六旬,但雄心未老,尚yù要在沙场与潘、张兄弟二人一同杀敌!
“万万不可!!!王上乃万金之躯,一国之主,岂能涉身于险!?倘有万一,蜀国群龙无首,势必危矣!!”
法正一听,顿时sè变,连忙急声劝道。
刘备听了,却甚是不喜,忿然招手,厉声喝道。
“孤一生历经战书无数,从无所俱!何况,孤潘、张两位弟弟,皆有万夫莫敌之勇。有两人相护,纵然百万兵马,亦伤不得孤半根汗毛!!”
马良亦是大惊失sè,急急劝道。
“法公所言甚是。此下我国局势刚稳,王上当留在国境,以稳诸臣、百姓之心。岂可擅自前赴前线,置身于险地。倘有宵小鼠辈,趁机作乱,如何是好!?”
马良话音一落,法正急与背后诸臣投去眼sè,众人皆心领神会,齐齐跪伏于地,劝说刘备。刘备见众心难压,只好压下昂昂战意,叹声而道。
“竟然诸公皆有此意。孤焉可执意为之?就此作罢便是!!可无双伤患未愈,又与关云长屡屡恶战,岂可强举战事。你等传孤之令,速速召其归来,待伤势痊愈,再前往前线,亦是未迟。”
法正闻言,脸sè一变,若是此下再做相劝,只怕刘备定会生疑。幸好马良急中生智,凝声而道。
“王上少虑。军师岂不知潘公伤势,不可久战,早前已劝其归来歇养。可潘公嫌其前番错失荆州,执意要行。潘公军威宏盛,三军无不敬之。军师劝说不得,只好随其所意。因而教我前来报与王上,还望王上修书一封,以召潘公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