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言何在!?”
陆逊一听,双眸刹地迸射出两道精光,纵声喝道。
“陆伯言在此!!大都督有何吩咐!!”
“前番你失算,以致我军大败折损,可敢前往戴罪立功耶!?”
鲁肃面色肃然,沉声而问。陆逊眼光烁烁,慨然拱手拜道。
“自当效以死力,已雪前耻!!“
鲁肃听了,一手猛拍奏案,大声叫好,遂教陆逊统领一万水军前往魏军大寨搦战,又教甘宁、凌统等将同去相辅,明言只可胜不可败,否则军法处置。陆逊昂首接令。临行前,鲁肃却又低声吩咐道。
“听闻这姜伯约乃那鬼才郭奉孝之徒。伯言此去,万不可轻敌。彼军不熟水战,你此番前去,只可于江上作战,以长攻其短。”
陆逊闻言,重重颔首,谨记在心,遂与甘宁、凌统等将一同告去,前往调拨兵马。
艳阳高升,万里晴空之下,大江东去,浪淘叠叠,惊涛拍岸,声若洪雷。正所谓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江中,船队纷纷,旌旗遮天,刀枪蔽日,一片肃杀之气。须臾,擂鼓震荡,浪花冲天,长江如若沸腾,怒涛卷席,好一片秀丽江山。
却说魏军得胜,曹操正欲盛势追击,一举渡过长江,攻入东吴之境。忽然,江上擂鼓声震天动地,随即喊杀声如潮。于江上巡逻的斥候,急来禀报,东吴大将陆伯言引一万水军前来搦战。曹操一听,不惊反喜,细目眯缩,嘴上带笑,遂环视帐下诸将。曹仁脸色一凝,慨然而出,拱手拜道。
“江东鼠贼,不足为虑,末将愿出!!”
曹仁话音刚落,张颌、夏侯渊等将亦纷纷出席,拱手请命。曹操笑而不语,眼色忽然投向了郭嘉。只见郭嘉坐于一架四轮车上,姜维侍立于旁。郭嘉一脸怡然自得的笃定神色,当下见曹操目光投来,双眼烁烁,尽是智睿之光,似乎能看透一切,淡然笑道。
“吴人此来,必欲一雪前耻,扳回一阵。彼军兵马虽不如我军之众,但其军兵士却精于水战,兼有船器之利。我军如若与之硬抗,只恐难以取好。所谓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陛下何不先避其锋,以逸待劳,谨守营寨,却又教诸军备战,待彼军撤后,方才一举盛势而攻,必可再挫于彼。”
郭嘉此言一出,曹操听了,只是微微颔首,不作回应。夏侯渊听之,却是眉头一皱,虎目一瞪,厉声喝道。
“我军有数十万之众,彼军不过区区万余。我军是其数十倍之多,奈何这般弱耶!?”
郭嘉闻言,淡然一笑,轻敲着椅上扶手,向身后地姜维淡淡而道。
“伯约,依你之见,该当若何?”
姜维听郭嘉所唤,神色一凝,不卑不亢,迈步而出,众人不禁把目光都投向这个刚立下赫赫功绩的少年郎身上。曹操一双赫赫生威的细目内,显出几分期待之色,似乎对姜维极为看重。姜维作礼毕,凝声而道。
“行军打战,瞬息万变,兵力之众,固然乃决定胜负之关键。但却并非多必败少。依维之见,兵士之锐,为关键。吴人熟练水战,乃其长处。我军精于陆战,兼论这马上作战,普天之下唯有西唐可与我大魏相比,而我大魏之人,不熟水战,虽有操练,但都是临阵磨枪,此乃我军之短。我军以短击彼之长,众有兵力之忧,亦难以取好。者,两军对敌,两军统将亦为制定胜局的关键之一。维曾听闻,东吴之内,除周公瑾外,论水战之精,便当属这陆伯言。而我军之中,并惯熟之将,若要正面对攻,实为不智之举。”
“放肆!!姜伯约你此言,莫非是说我大魏军中人耶!?”
夏侯渊一听,顿时腹内怒火上腾,大瞪恶目,怒声喝道。姜维略略施礼,却毫惧色,淡然而道。
“夏侯将军息怒。维才学疏浅,岂敢放肆。”
“竖子!!你!!”
夏侯渊见姜维这般,反而气得盛,手指姜维,咆声大哮。
“住嘴!!”
就在此时,曹操一手招起,口喝一声,生生打断,夏侯渊立马不敢放肆,把话猛地吞回。曹操细目凌厉,环视众将,帐内须臾变得鸦雀声,尽显威严。曹操沉吟一阵,方才徐徐而道。
“伯约所言亦并道理。传朕号令,各军先往侯备,不得擅自出战,但听我军号令一起,方得蓄势而发,前往作战!!”
曹操一声令下,诸将纷纷领命而退。不一时,帐内只剩下曹操还有郭嘉、姜维三人。曹操笑了笑,与郭嘉谓道。
“奉孝何不与朕一同前去看看那东吴水军,是何等雄壮?”
“陛下相请,臣自当奉陪。”
郭嘉会心一笑。两人看上去哪里像是君臣,像是一对深交多年,推心置腹的至交好友。姜维遂走到郭嘉身后,正欲推起四轮车。曹操却忽然走来,向姜维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让朕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