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颌闻言,怒气顿起,正欲发作,不过却是心头一定,冷笑而道。
“吕子明你莫要使激将法,诱我来战。你可识我阵势耶!?”
“哼!你这是八门金锁阵也!!我如何不识!?”
吕蒙冷哼一声,昂首睨视着张颌。张颌眯着狮目,冷然而道。
“你见我军远途跋涉,欲趁势来战。我却不欲与你硬战,可敢来破我阵势耶!?”
吕蒙闻言,眉头深锁,这八门金锁阵,照常由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可看这张颌布阵,生门、景门皆有重兵把守,中央之处兵马分散两翼,随时可往救援。唯有开门守备空虚,但隐隐间却似有杀气。吕蒙看了一阵,猝然眼露精光,纵声大笑。
“哈哈哈!!就你这般小阵,也敢口出狂言,我视如儿戏也!!不需一时半刻,即可破也!!”
张颌听了,冷笑不已,却不答话,纵马赶回中央阵处,指挥大阵。吕蒙见张颌归位,遂与zuǒyòu将士谓道。
“彼军生门、景门皆有重兵把守,急切难破。那开门看似空虚,实乃是休门也,入之必伤。反却死门处,不见杀气,乃开门也。你等可随我从西北角上杀去,彼军阵势必定大乱,再由景门冲出,此阵必可破也!!”
众将闻言,皆是明悟,纷纷颔首。吕蒙吩咐定后,神色一凝,一招手中长枪,大喝一声,纵马就冲,八千吴兵纷纷跟随。张颌眼见吴兵杀来,面色一紧,速令各军整备。说时迟那时快,吕蒙纵马提枪,从西北角上的死门突入,魏兵料之不及,被杀得措手不及。吕蒙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倏然冲杀,突破而去,立马转战中军之处。
张颌见吕蒙识破死门既是开门,心头一惊,此下阵势已然改变不及,连忙纵马挺枪,前往抵住。吕蒙盛势杀来,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交马。吕蒙舞动枪支,背后赫然显现出一面青甲巨神相势,望张颌咽喉便刺。张颌见吕蒙来势汹汹,脸色微变,挪身一闪,气势迸发,背后亦霍然骤起一面青色怒狮相势,提枪刹地扫向吕蒙的胸膛。吕蒙早有准备,倒身避开,两人瞬间人马分过。蓦然,吕蒙大喝一声,转身挺枪,望张颌背心就刺。张颌察觉背后一阵飓风袭来,一挪身,险险避过。吕蒙一枪搠空,却不回马再战,反之纵马直冲,杀向中军之内。魏兵大多力疲,哪里抵挡得住吕蒙。只见吕蒙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转向东南角下的景门。吴兵纷纷跟随冲杀,宛如一头头狂狼冲来,张颌急忙勒马避开。吕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景门,魏兵胆怯,不敢应战,纷纷逃散。吕蒙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从人丛内杀透而出,吴兵汹涌杀至,景门瞬间被破。魏兵阵势大乱。吕蒙一勒马匹,引军复回来战。张颌见状,怒不可及,却知事不可为之,连忙喝令。吕蒙回马赶来,把枪一招,盛势掩杀。张颌赶到后方山林,大喝一声,埋伏于内里的魏兵顿时蜂拥杀出。一shíjiān,喊杀声震天动地,如若山洪奔泻,赫然动荡。两军搅成一团混杀,魏兵凭借人多势众,硬是杀住了吕蒙军的攻势。两军互相拼杀,混战jīliè,各有折损。吕蒙军中,虽有极多义勇军,但张颌军中兵士皆乃人疲马乏,故而两军皆未能占得便宜。又见吕蒙与张颌在乱军内,拼杀激斗,两人宛如命中宿敌,各豁出解数,战了足有五、六十回合,却是不相伯仲,难分胜负。猝然,吕蒙、张颌各奋力拧枪而扫,各自荡开阵脚,几乎同时喝令。于是,两军各自撤开,吕蒙引兵速退。张颌眼望着吕蒙离去的背影,冷冷而道。
“这吕子明智勇兼备,韬略过人,实乃我平生之大敌也!!”
吕蒙虽是撤退,但张颌不敢大意,引军撤出数十里外,在一高山险地,设立营寨,整兵歇息,不敢轻举妄动。却说吕蒙退回平阿城内,心想城内尚有许多兵马蓄jing养锐,锐气正盛,可以出击,意欲袭击魏军。于是吕蒙派斥候前去打探。当夜,斥候回报,言张颌足足撤出数十里外的黄龙山,据险而守。吕蒙听了,心头一紧,黄龙山地势险峻,更兼距离极远,兵士杀到那里,早就锐气尽消,难以取好。于是,吕蒙便打消了袭击魏军的这个念头,同时也暗叹张颌心思谨慎,非是等闲之辈。
吕蒙心想,曹操大部人马不日将到,心中又起一计,遂令兵士各去歇息,养精蓄锐,以做准备。数日后,张颌寨棚立定,见吕蒙连日毫无动静,心里疑虑,派遣斥候前去打探。斥候回报,言平阿城把守森严,吴兵不见有出军迹象,料想必是欲要据城而守。张颌疑之,却又不知吕蒙暗里欲要何为。
当夜,张颌在帐中正瞰视着地图。忽然有将士来报,言当今陛下正引大部兵马往东南处的小径而来。张颌听了,神色一变,速问何故。原来曹操恐吴兵劫粮,故而不取大路。张颌听之,速向地图看去,大惊失色,惊呼而道。
“东南小径,树林丛杂,更易埋伏兵马,吕子明非是等闲之辈,若那他早就料算陛下心意,势必危矣!!”
张颌心头大急,连忙令部下两员心腹将士把守营寨,自引三千轻骑望东南小径前往接应。且说,当夜夜色黑沉,繁星皆被云雾遮盖。此时,在平阿境内的东南小径四周树林内,吕蒙正引兵马埋伏。原来果如张颌所料,吕蒙料算曹操此人,平生最好劫粮,定然亦会防之此道,大多不会行走大路,于是便引兵埋伏在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