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顶层之后,两人敲开了东新柔的家门。
门开之后,两人看到一个穿着越南奥黛服饰的女人出现,女人盘着头发,脸上带着淡妆,并不算漂亮,但配合上那身奥黛和脚下的高跟鞋,显得很有气质。
而这个女人身上最显眼的地方,就是她脖子上戴着的那根项链,项链下方有个圆形的容器,容器里面似乎装着一个眼球。
不过尉迟然只看了一眼,毕竟这个时代,奇怪的饰品的确太多了。
“你好,东小姐。”尉迟然笑着伸出手去,“我们就是你想找的人。”
东新柔笑道:“孤军,请进。”
东新柔轻描淡写将孤军两个字说出来,让两人都觉得有些诧异,难道是因为同为异道,所以没有任何忌讳?
东新柔带着两人直接来到了阳台的花园,此时两人才知道为什么东新柔会选择住在高层,就是因为有这个可以俯瞰华人城夜景的地方。
花园中摆着画架,画架上已经有一幅画好的油画,画的色调为黄色,画的是一群人,好像是某个市场。
东新柔见尉迟然在看着那幅画,便问:“你也喜欢这个?”
尉迟然摇头道:“完全不懂。”
东新柔又问方寻忆:“你呢?”
方寻忆则问:“这幅画是东小姐画的吗?”
东新柔来了兴趣:“你觉得会是我画的吗?”
方寻忆则笑道:“如果这幅画是东小姐画的,那前些年在香港苏富比拍卖出去的那幅画就是假的了?”
东新柔听方寻忆这么一说,便知道他的确涉猎过这方面,笑了笑道:“没请问贵姓?”
方寻忆道:“免贵姓钟,单名一个山字。”
尉迟然也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但他还是道出的假身份名字,也就是耿云。
东新柔道:“我其实不应该问的,反正你们也不会告诉我真名。”
说着,东新柔看着那幅画道:“这幅画,是我按照原画作者陈先生的作品复制的,我自认为很完美,我也找人鉴定过,鉴定者几乎都没有发现。”
尉迟然不明白,东新柔找他们来难道就是为了谈这幅画?
画架上那幅画原画叫市集,是新加坡一位陈姓画家的作品,该人是东南亚当代最杰出的极具影响力的画家,也被称为新加坡现代艺术始祖之一。
东新柔看着画道:“我很理解原画作者对形状的探索与视角的迷恋,他豪迈的触笔跟对比强烈的着调见证了他对西方立体主义的喜爱,这幅画前几年在香港的苏富比以一千多万的港币拍卖出去。”
尉迟然听到这,依然不知道东新柔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东新柔转身道:“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画吗?不是因为我本身是异道中的画尸匠,而是因为我觉得作画这种艺术就和圆梦是一个道理,现实中你做不到的事情,可以通过画作来实现,也可以通过画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这就和织梦一样。”
终于说到了正题,尉迟然也认真地看着东新柔。
方寻忆问:“这么说,东小姐很清楚那套设备是建立在织梦的基础之上?”
东新柔道:“没错,我进入游戏就发现了,如果没有织梦,没有人可以在游戏中建立一个与现实华人城一模一样的虚拟世界,在过去,很多人认为,作画要做到画作与现实照片没有区别,那才是神作,但实则不然,画作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就如同作家写作的题材选择不一样,落笔的方式也不同。”
说完,东新柔顿了顿落座道:“织梦对我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困。”
困?什么意思?尉迟然下意识又看向了那幅画。
东新柔示意尉迟然和方寻忆落座后,这才开始讲述:“我这个故事是一个传说,一个关于我们画尸匠的传说,两位都应该知道画尸匠是从何而来吧?”
方寻忆知道一些,但是尉迟然却不知道,可他不能问,也只能点头。
宋代末年,在皇宫之内有专门掌管镜子的官职,官职的头衔就叫“掌镜”。所谓掌镜,就是专门负责给皇宫内镜子定期维护的人,因为那时候用的都是铜镜,长时间不磨,就无法显现人影。
这批掌镜后来传说是掌握了通过铜镜详查阴阳的能力,而在皇宫之内,有很多勾心斗角,有些人莫名其妙就因此死去,但下手的人害怕她们成为冤魂前来索命,所以,就命掌镜利用铜镜来捕获这些冤魂。
虽说传说中铜镜可以捕获冤魂,甚至可以将幻化为人的妖怪显形,可要捉住并且控制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封入画中。
可当时的掌镜并不是画师,于是他们找到宫廷的画师,将铜镜捕捉的冤魂落笔于画中以此来封印,后来掌镜与画师之间的融合,就变成了异道之中的画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