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外围,一个珠光宝气,看起来贵气十足的中年妇女,不知怎么的竟然爬到一个担架车床上,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的指着里面的护士站骂道:“姓丁的,你给我滚出来,立马滚出来,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否则我今天就把你这个科室给拆了!”
整个骨伤科只有一个姓丁的,那就是丁勇忠丁主任!这中年妇女叫的无疑就是他!可这个中年妇女是谁?跟丁主任又是什么关系呢?
难不成这是丁主任的原配,丁主任在外面包小三被她发现了,然后带人闹到医院来了?
又或者说,这就是小三,因为丁主任始终不肯离婚,所以带人上门逼宫了?
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丁主任的口味可有点重啊,别人找小三,找的都是十八二十,年轻漂亮又风骚,可你怎么找个四十好几,风韵无存的呢!难道……贪图上年纪的经验比较丰富?
正在林昊展开神猜测的时候,彭大海看见这乱糟糟的场面,终于忍不住了,张嘴喝道:“你……”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林昊已经眼明手快的一把捂住他的嘴。
现在还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人家情绪正激动呢,就算你是院长又怎样,强出头分分钟都得挨揍的!
彭大海被止住后,见林昊伸手指了指电梯间,瞬间就会过意来。
电梯那边有一个专门的员工通道,必须刷卡才能进入,可以绕过公共走廊,直达护士站后面的医生办公室,于是就跟林昊刷卡进入。
到了医生办公室,只见元方一班医生全聚在里面,但谁都没说话,只是紧张兮兮的朝外面勾头探脑的张望,显然是害怕那些人冲破重围闯进来。
看见彭大海来了,一班医生忙向他打招呼,只是当他们看到跟在院长后面的林昊时,脸色又变得有些复杂古怪,不过谁都没说什么。
彭大海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问道:“你们主任呢?”
医生们指了指侧边的主任办公室,彭大海就走了进去……
林昊原本是想呆在外面的,问问这些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而不知道什么鬼,上午还对他热情得好像亲爹似的一班医生,这会儿看见他靠近,竟然一个个都往后躲,仿佛林昊突然就变成了瘟神,沾上一点都会倒大霉似的。
林昊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好推门走进丁勇忠的办公室,然而一进去,他就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
丁勇忠无比狼狈地坐在那儿,身上的白大衣已经被扯破了,斜拉着搭在那儿,面上鼻青脸肿,脖子上还露着好几道带血的抓痕,仿佛被野猫给挠了似的。
在他的身旁,丰韵犹存的护士长半躬着身站在那儿,用一个冰袋敷着他额头上被砸起来的大包,脸上满是忧急愤慨之色。
如此模样,弄得林昊又忍不住展开神猜测,难道说主任跟护士长经常一起工作,日久生情,逐渐勾搭成奸,外面那位大吵大嚷的就是主任的原配,发现了奸情后上门抓奸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护士长比外面那位大婶顺眼多了,换了林昊也会选她,而不选外面那只母老虎的!
谁知道丁勇忠看见林昊,第一时间就张嘴叫道:“林医生,这回你可把我害苦了!”
林昊顿时就傻眼了,疑惑的道:“主任,你别吓我,我怎么害你了?”
丁勇忠道:“你中午不是给我拿了一盒骨伤黄油吗?”
林昊点头道:“是啊!”
丁勇忠道:“我给病人用上去没多久,病人就不行了!”
林昊吃惊的问:“不行?”
彭大海听得心头也是一紧,他正准备大力鼓捣这个骨伤黄油,希望能借此增加自己的政绩呢,忙问道:“病人怎么不行,已经死了吗?”
丁勇忠摇头道:“死倒是没死的!”
彭大海微松一口气,没死就好,没死就万大事好商量嘛!于是又问道:“那究竟是怎么个不行法?过敏吗?”
丁勇忠缓缓的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过敏,反正用上去不到三分钟,病人就开始喊痛,我刚开始以为只是药刚敷上去产生的一点刺激反应……”
“不可能的!”林昊忙打断他道:“我的药只会减轻疼痛,不会增加疼痛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丁勇忠摆手道:“我听见他说疼,忙询问别的医生,以及其他用你这个药的病人,发现他们都没有产生这样的症状,可病人仍然不停的喊疼,我便把药给拆了下来,发现那儿已经又红又肿!”
彭大海插嘴问道:“真的是过敏吗?”
丁勇忠道:“我起初也是这样判断的,忙给他做了清洗,同时用上脱敏药,可是又过了一会儿,敷了骨伤黄油的地方就出现了大面积水泡,病人也变得更加痛苦。”
林昊问道:“然后呢?”
丁勇忠道:“然后病人家属感觉这是我用的药出现了问题,而我自己也这样怀疑,他们便质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