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继续道:“你都说咱是好姐妹了。能帮的,我一定帮。”
茹夫人深吸两口气,扯出一个笑脸,道:“下去打扮一下,晚上服侍王爷。”
唐佳人老老实实地应道:“哦。”却是站着没动。
茹夫人挑眉,不悦地喝问道:“等什么呢?”
唐佳人展开双臂,回道:“我就这一身衣服,还要怎么打扮?”
茹夫人被气得太阳穴直蹦跶。她瞪向多喜,道:“去给她找两件衣裙和一些首饰。”
多喜领命,开箱找衣物。
唐佳人来了热情,一头扎进茹夫人的衣服堆里,口中还喊着:“我来我来,我自己选!”扯出这条,扔下那条,好好儿的衣裙被她一顿糟蹋。
茹夫人气得脸都绿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如果茹夫人的心里话被唐佳人听见,她一定会十分认真地高速她,那是你见识少,不认得不休老祖呀。
姑且不管屋里两个女人如何闹腾,大门外来了一队人马,正明目张胆地拉开大门,拆掉门槛,准备进入内院。
二王爷暂住的别院名曰东风客,自然是由秋月白提供的。二王爷入住秋城,秋月白不安排妥当,便是要和朝廷对着干了。
六王爷端木焱一路来到东风客,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眼系飘带,大摇大摆地下了马车,站在院中,啪地一声打开扇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但凡挡着他路的东西,都会被东锦衣卫的人在第一时间搬走。
有两位婢女因为惊讶,竟呆愣在当场,挡了端木焱的路,被东锦衣卫当成座椅,直接搬走,扔到了一边去。
闻讯赶来的二王爷,尽管见多识广,见此架势也是难免一愣啊。回过神后,二王爷笑道:“六弟何时来的秋城,怎没提前打个招呼?”
六王爷端木焱简单粗暴地直接开怼道:“秋城是人家秋月白掌管的,又不是你的管辖,本王来此和你打招呼,合适吗?”
二王爷的笑有些僵硬了。
六王爷接着道:“二哥最是宽厚,想必不会怪本王直来直去。”一抬手,“来来,将本王的东西般到二哥的隔壁。今晚,本王要与二哥秉烛夜谈。”
二王爷看出了端木焱的用意,却还是道:“六弟,你这是……?”
端木焱哈哈一笑,道:“咱们兄弟都到秋城游玩,自然要住在一处,否则旁人定会认为咱们兄弟不和。”脸色一冷,“谁敢说这话,老子一脚踹死他!”
二王爷无语了。
肖劲给寒笑使了个眼色,寒笑立刻带人冲进二王爷的隔壁,以不容拒绝之姿,将有碍端木焱行走的摆设系数搬出,又将端木焱的私人用品摆放妥当。
端木焱抻个懒腰,道:“二哥你先忙着,本王接连赶路,有些困乏,先休息片刻,再与你促膝长谈。”一抬手,寒笑立刻凑了过来,托起端木焱的手,向二王爷的隔壁走去。
端木焱跨进门槛,坐在椅子上。
寒笑小声道:“二王爷的笑脸不见了。”
端木焱勾唇一笑,道:“他那张笑脸,早就应该碎了。”
寒笑道:“王爷住在二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若他动手……”
肖劲走进屋里,关上房门,道:“正因此,王爷若是伤了根汗毛,这事儿都会赖在二王爷的头上。与二王爷同住,王爷可随心所欲,二王爷却需提心吊胆。”
寒笑赞道:“王爷英明。”
端木焱并没有因为被夸而沾沾自喜。他问道:“可有……不休门的消息?”
寒笑看向肖劲。
肖劲道:“属下刚才见了本地的探子,得知一些事情。有位果树开花姑娘,曾与孟水蓝一同站在房檐上,逼他喊,不休老祖,凶猛如虎;不休女侠,艳绝天下。”
端木焱一把扯掉系在眼睛上的绸带,问:“果树开花可是……她?”
肖劲回道:“属下问过,那位姑娘是风月楼的姑娘,身材纤细苗条。”
端木焱目露失望之色,微微垂下。
肖劲继续道:“不过,怪得是,秋月白、孟水蓝、孟天青都与她交情非浅,且……二王爷也曾去寻那位姑娘,却落得一个避而不见的下场。”
端木焱抬起眼,看向肖劲的方向,唇角缓缓勾起,道:“是她。”
肖劲诧异道:“王爷如何得知那果树开花是唐姑娘?”
端木焱重新拿起绸带,系在眼睛上,回道:“这世间除了唐佳人,还有谁能有此能耐,吸引当世豪杰的目光,折腾得别人惹仰马翻?”声音柔了三分,不自觉间又带了三分宠溺、三分自豪,“再者,你又不是没见过她突然变胖之前的样子。想必,这是瘦下来了。”
肖劲赞道:“王爷果然了解唐姑娘。”
端木焱一掌拍碎桌子,怒道:“她没走,却不见老子,这事儿没完!”
肖劲无语。
寒笑蹲下,抱起那碎裂的桌子,扔到了门外。哗啦一声,听得人心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