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开始张灯结彩,布置起了新房和院子。处处红彤彤一片,既喜庆,又让人烦躁。
唐佳人道:“不行,你别拉着我,我得去找华粉墨。”
公羊刁刁呲牙咧嘴地道:“别别别……别挣。我手臂疼。”
唐佳人停止挣扎,愁眉不展地道:“有人丢东西,有人丢银子,为哈我总丢人呢?休休丢了,华粉墨也丢了。这会儿,就算我去寻他,他也未必想要见我。”
公羊刁刁心生嫉意,翻个白眼,用脚踢了踢唐佳人的脚,问道:“你你……你真要嫁给秋月白?”
唐佳人没有回答。
公羊刁刁急了,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脑子可……可可……可在?!”
唐佳人一扬下巴,气呼呼地道:“休休不来,我就嫁给秋月白!”
公羊刁刁问:“认真的?”
唐佳人顿了顿,才回道:“极是认真!”
公羊刁刁头上的青筋蹦起,竟是手脚并用从树干上站起来。
唐佳人怕他摔倒,忙站起身,去拉他,口中道:“别动别动,快坐下……”
公羊刁刁一脚踢在唐佳人的脚脖上。
唐佳人吃痛,身子一歪,直接从树上栽了下去,整个人就像糊大饼子似的拍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公羊刁刁愣了愣,发出惊叫声:“佳人!”
唐佳人的手指动了动,慢慢翻过身,看向公羊刁刁,呲牙咧嘴地道:“我说,我要下来。你非扯着我,不让我下来。我不让你下来,你却踢我一脚,将我踹我下来。为啥?甚是疑惑呢?”
公羊刁刁一急,说话更不利索了。他急着直跺脚,最后竟不管不顾地从树上纵身一跃,直奔唐佳人而来。
唐佳人的眸子瞬间睁大,在灵魂深处发出嘶吼:啊!!!要命了!
所幸,秋月白赶来得十分及时。他直接抱住了公羊刁刁,避免唐佳人二次受伤。
唐佳人狠狠地嘘了一口气,瞧着悬在自己上空,与自己面对面的公羊刁刁,发次内心地唏嘘道:“你跳下来的时候,我想,你一定是要与我同归于尽。”
秋月白一扬手,将公羊刁刁抛起。
公羊刁刁在半空中翻个身,勉强站稳,道:“是是……是根毛!”天知道,他刚才一定是被吓傻了,才会犯傻,从树上一跃而下。
秋月白被公羊刁刁撞得伤口裂开,眉头微皱,却并未言语,而是一弯腰,抱起唐佳人,向屋里走去。
唐佳人想到自己怀有身孕,当即一手捂住小腹,一手伸向公羊刁刁,颤声道:“快……给我看看,我的宝宝是否安好?”
公羊刁刁忙来到唐佳人身边,伸手搭上她的脉搏,为她诊脉。
秋月白脚步不停,公羊刁刁跟在旁边脚步也不停。
进入门口时,公羊刁刁松开手,盯着自己开始颤抖的手指,一脸被雷劈中的傻样。完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懂岐黄之术,更怀疑自己神医的名头,是从哪个二货口从穿出的?这真是……邪门了!
公羊刁刁跌跌撞撞地跑进屋里,扑到床边,对唐佳人道:“容……容我仔细探探。”
唐佳人却不肯再给公羊刁刁看。她缩回手,硬气地道:“不给你看。一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不妙。万一你说,宝宝没了,我会哭。万一你明天又来诊脉,说宝宝很好,我……公羊刁刁,我不想打死你,你走吧。”
公羊刁刁跌坐到床上,一脸茫然。
秋月白扬声道:“望东,去请另一位大夫来看看。”
门外,望东应道:“诺。”
唐佳人立刻坐起身,固执地道:“不看!”
秋月白垂眸看向唐佳人,道:“身体为重。”
唐佳人坚决道:“不看!”
秋月白打量唐佳人一遍,觉得她精神头不错,不像有事情的样子。再者,他并不信公羊刁刁所言。佳人正来着癸水,怎可能怀有身孕?一个两个都是糊涂虫,他不好跟着胡闹。
秋月白不想惹唐佳人不快,再次开口道:“不用去了。”
望东应道:“诺。”转而道,“主子,孟家兄弟拜访,说要请公羊公子救人。”
唐佳人直接从床上坐起身,惊喜道:“孟水蓝能下床了?刁刁,你说得对,只要死不了,就能活着。”
公羊刁刁耷拉着肩膀,驼着背,茫然地看了唐佳人一眼,道:“我我我……我说什么,你你……你不用记得太认真。”
哎呦,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公羊刁刁也会谦虚了?哦不,这不是谦虚,这是……茫然不确定好吧?
唐佳人诧异道:“刁刁,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呆呆的?就像个二傻子?”
公羊刁刁呆呆地道:“二傻子?像吗?”心里补了一句:没准儿就是呢。
秋月白瞧着倍受打击的公羊刁刁,终是确认一点——佳人的脉象有异。他有心寻其他人来给佳人看看,却怕佳人的怪异体制,为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秋月白很想将公羊刁刁扔给孟水蓝,但却知道,孟家兄弟来寻公羊刁刁不假,但想进入秋风渡与佳人说上两句话,更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会一一解决掉这些麻烦。
秋月白面沉似水,装作无恙,走出房间,去迎百川阁阁主孟水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