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爹心痛得无以复加，又有着与本性最冲突的矛盾羞愧，对着杏花道：“在一半的时候爹就走出来了，可杏花你不是。人家走了，没有对你留下任何不好的言语，可人家都走了，你还要特意报复人家。”

“所以杏花，爹真的把你养坏了，你是真的不要脸，心肠坏，黑又歹毒。”

杏花用力攥着拳头，指甲掐破了掌心，剧烈的疼痛伴随血流出，却让她更加清醒。

杏花脸上的表情又扭曲了，变得似哭非哭，又有巨大的疯狂跟难堪，垂着泥土的院子地面说：“那也是你没教好我！爹，是你没教好我！”

康老爹闭了闭眼，一股猛烈的心痛攫住了山里汉子的心。

这一辈子他住在山坳里，憨厚老实，啥也不会想，在这个时候第一次有了那么复杂的感受。

“是我没教好你。”

康老爹眼里怒气冷意交织，又好似没了情感般：“爹不应该为了怕你难过，不再找一个女人，不再给你一个娘；爹不应该每日只顾着为了找吃食养你，而没有教好你；爹更加不应该，为了想让你过得更幸福，而一直宠着你。”

杏花眼中光色凝结。

康老爹是没教好她，是没有履行好家长教导孩子的责任，是作为一个粗人，很多事都没有顾及到。

可他也整日忙碌只为了让杏花吃上更好的，只为了不让他们父女两个饿死，只会本能地宠爱女儿让女儿过得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