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骨髓？

李学浩摇了摇头，骨髓怎么可能在各个骨块之间流转？不过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也不会做出大煞风景的事情，比如拆开骨头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来那对死者不敬，二来，就算他想拆，估计也不是能轻易做到的事情。

灵骨的坚硬程度肯定比他已知的任何东西还要坚硬，哪怕用炸弹来炸，也不会给它留下任何一点伤痕。

又研究了十多分钟，还是不知其所以然，李学浩准备放弃了，正要收回目光之际，忽然猛地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灵骨的腰胯部。之前他并没有太过注意那里，毕竟无论男女，那都是属于私密之地。但现在却看到，灵骨的盆骨后面，居然连接着一截长长的骨头，刚刚没有细看，以为那是属于水晶座椅的一部分，现在才发现，那是属于灵骨本身的，足有一尺多长。

这是……尾巴？

李学浩不由一愣，一个正常的人类，怎么可能有尾巴？

仔细看了看，那不是鱼的尾巴，也不像是蛇的，反而有点眼熟，当初他在天神山天神神社正殿下面的一个秘密藏宝地里，发现了一条类似龙的骸骨，它的尾骨就和眼前的灵骨尾骨极其相似。

想到此处，他身体猛地一震，难道说，眼前的灵骨并不是人类的？而是一条龙的？

如果是龙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这座水晶宫要命名为“龙宫”了，因为它的主人，本来就是一条龙。

李学浩有些激动，龙宫主人竟然是一条龙，而且还能化为人形，只是化得并不彻底，还有一条尾巴没有消掉，这与他之前的猜测相符。

就算是龙，境界也在金丹后期徘徊，绝对没有冲破元婴，因为元婴可以重组骨肉，任意化形，就不会留下一条龙尾了。

平静下来之后，李学浩在考虑，要不要把这具龙人的灵骨收进储物戒指里。毕竟它的灵气可和自己等同，带回去可以将它内里的灵气炼化吸收了，增强自己的境界，不敢说会突破到金丹期，但绝对离金丹不远了。

不过，如果取了这具灵骨，那么整个水晶宫就会坍塌，没有幸免，这里的一切都将被彻底地掩埋在海底之下，宛如仙境的水中世界自然也就消失了。就这么被毁掉的话，也实在太可惜了。

而且，虽然灵骨只是一件死物，不能算人，但怎么看也是个人形，带回去吸收炼化了总有一种“吃人”的感觉。

考虑良久，李学浩最终做出决定，灵骨他就不带走了，除了以上两点顾虑之外，对于遗体也要保持必要的尊重，他可以把这里有价值的东西带走，但灵骨，还是留下吧。

有了决断，他抬头看向了头顶最上方，那个散发着明亮白色光芒将整个水中世界照得亮如白昼的圆形巨大光圈，其中也隐隐地散发着灵气，只是略显杂乱，和他之前在竹简里发现的红色颜料的字感觉一样，都是杂乱的灵气，似乎是一脉相承。

仔细看去，其实那个圆形光圈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宝珠，不知道是什么灵物，竟然会发出强烈的光芒，而这光芒，就是造就了海怪的罪魁祸首。

没错，那些海怪，就是这颗白色宝珠“培养”出来的。

从得自于那个海怪的记忆来看，它们原本是一群被鲸鱼追赶脱离了大部队族群的小海鱼，之后又被别的鱼类追赶，最后只剩下二十多条，慌不择路之下，居然通过一个意外的甬道进入了这个水中世界。

它们在这里生活多年，以水草海藻为食，长年累月之下，受到头顶那颗白色宝珠所散发出的杂乱灵气的培养，渐渐地身体出现了变化，又开了灵智。

不过灵智虽开，却还是鱼，需要生活在水中，无法进入龙宫里面，但它们却找到了出口，就是三人之前进来的那个需要拉开铁链的洞窟。

而一出了水中世界，它们就在海中凶残肆虐开来。因为有灵智，加上还有被杂乱灵气“催化”出来的强壮身体以及锋利锯齿，海中的鱼类哪怕比它们大得多，也只能成为它们的食物。而美人鱼族群，只是它们肆虐的其中一个惨剧而已。

那个倒霉的海怪，可能是闻到了原先人鱼聚居地有生人的气息，所以特意前去查看，至于其它的海怪，它们四处猎杀去了，不过一到夜晚，就会回归这个水中世界，没有比这里更安全和更隐秘的了，作为大本营和巢穴，再合适不过。

但李学浩不会在这里守株待兔，他还要回酒店，眼见时间不早了，说不定千叶小百合她们可能都醒了。

剩下的那些海怪，他准备晚上再过来清理干净，反正对他来说，也费不了多少事，不过新垣由真是没办法跟着一起来了，因为晚上有她的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