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县的殷家也是一家靠拳法占武林一席地位的,殷家开拓的那套惊觉拳法,套路上变化多端,力道上威力无比,其中借风推顶,五步插秧的招数更是高明,单学一种,加以活用,便就能在武林闯出一条路来。
但殷家拳的掌门殷坤,为人阴险毒辣,好占上风,作风不佳,常常以一门不明的毒掌要人败名,导致很多与他比武的别家拳师,不加防备的叫他陷害,在江湖簿上被除名。
在江湖簿上被除名,就相当于十几年或几十年的功夫,功亏一篑,再无朝阳之日,所以,对练武之人而言,这比叫他们死还要痛苦,更为煎熬,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武人,因这选择去死,也就因这残酷,也被武林中人称之为‘活地狱’。
从这破庙去镜湖县的路程也实在是不近,周天祥等绕迷了路,还要再顺着返回去,这样就等于得多走差不多七八十里。周天祥路上对暮天楚嘟囔,周世举会在明天与殷坤举行比武,怕遭小人陷害,因这等紧迫,不乏就狂奔了,暮天楚自然不怕,他轻功尚佳,但要照顾轻功不行的周天祥等,这就又要再操一份心了。
即便空了的时候,用再多的江湖来填充虚伪,那么那暂时存在的也只能是伤疤。
不敢问道的时候,暮天楚不得不在每柱香的每一段,记刻上不尽愁思的一半,抑或一缕。但很遗憾是,自他选择了离开家,这心灵慰籍也就离开了他的心,现在他只能叫自己尽量抗住。
镜湖县民风不俗,较有些像人间大雅之地,这足叫墨客,剑侠多留情感。然而不知为何,暮天楚却从心里自然的抗拒这些,他也叫周祥云等正企图升华之人,选择不管不顾。
紧着时辰,不敢松懈一小步的来到镜湖县,踏入城门的第一脚,本该打算说一大段的脏话,聊表心中不知怎么有的愤懑,但换来的却是一挑夫的找茬。
那挑夫说暮天楚等人,把他放到地上的一摊牛屎给抢着吃了,这无稽等笑话,听起来就算是傻到管窑姐叫良家妇女的痴汉来看,它也就是不加一点技术含量的找茬啊。
暮天楚冷哼一声,不做表示,只是向后瞅了一眼正在满地找屎的周四九。
周四九心眼直,没多大考虑,朝暮天楚一傻笑,说道:“小师叔,您是不是问俺牛屎在哪?”
暮天楚哭笑不得,本想着做一个正儿八经的在后面看事的老大,没想到这手下确实蠢得厉害,不得已把自个挡在前面,充那找茬的挑夫说道:“你是我见到的最为有魄力的找茬之人,你不如先把你的挑担放下,咱就事论事,就说你这牛屎究竟是到了谁的肚子里,可好?”
那找茬的挑夫倒也不着急坑人,他白了暮天楚一眼,从肩膀上卸下系挑担的绳子,接着把绳子往地上一撂,那挑担的一头也就顺势触到了地上,他双手抓着,把全身力气依在挑担上,使劲浑身得瑟,说道:“哼,吃了我的牛屎,不撂下个百八十两的别想跑。”
暮天楚咧嘴一笑,问道:“你那牛屎这么值钱,你平常给你家牛喂的是金子啊,还是银子啊?”
周祥云说道:“小师叔,我看他家那牛准是开了哪家的瞎蛋子光了,不然呐他全家就是天天靠吃这牛屎过活的。”
周雷生放了个闷屁,忍笑道:“大师兄说的对,小师叔,我觉着他全家吃牛屎的门道也一准不少,什么麻辣牛屎,糖醋牛屎,牛尿泡烩牛屎啥的,要是赶上那牛便秘,指定能吃上牛屎丸子。”
周雷生说完,暮天楚等哈哈笑着,周四九笑得捂着肚子在地上猛劲打滚,过一阵统统朝那找茬的挑夫瞥去鄙视的眼神。
那找茬的挑夫一时找不出什么脏词来,一一挡回去,竟憋的哇哇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咔咔’的把脑袋往那挑担上撞,不时还大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