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就说嘛,你哪是这么主动的人……你想打他?为什么?是不是他欺负你?”
“不是!”
“那你为什么想打他?你不像是这么不自量力的人。”
“他欺负她师妹,我看不惯。一冲动就揪住他领子了。太冲动了……”荆初梨捂住自己的眉眼,仿佛这样就能忘记刚才的冲动。
云水院房间不多,恰好八间房,一人一间。
荆初梨回到自己屋子,见慕荀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还有事?”
“必须有事才能来我夫人房里?何况,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你出去,我要洗澡。”荆初梨想起昨天晚饭后就没见过慕荀,现在却来说这话。
这个人总是这样,每当自己不再对他抱希望想要放弃时,又给她一点念想,过后又随意践踏她的自尊。
“鸳鸯浴,听着就让人浮想联翩。”
荆初梨怒瞪慕荀,见他身上衣服不是晚饭时那套,瞬间安下心。换了衣服就说明慕荀洗过澡,洗过澡的慕荀断不可能再与人共浴。
他身上是干净的,别人身上洗出的污垢不就到他身上了?
荆初梨能想明白,洁癖严重到令人发指的慕荀不可能想不到。
“出去。”
“我得替你守着,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偷看或误闯进来怎么办?”
“话本看多了吧。”
只见慕荀打开窗户,双指对着窗外水井,一条水河从水井流入屋内浴桶,水河成漩擦净浴桶又分浇在院中植物。
慕荀另起一条水河住满浴桶,施一道加热符,顿时水汽氤氲,掌风一收,门窗皆闭。
“你到星翼期了?”
“嗯,昨晚突破的。”
“你昨晚……”
慕荀眸光渐亮,步步逼近,“我昨晚没来,你很不开心?”
“没有。”荆初梨闪到屏风后,“不许过来。”
慕荀背对屏风坐下,“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会先和你说一声的。”
“不用!”荆初梨脸上发烫,一定是水蒸气的缘故。
屏风后再没有动静,许久才听到衣料滑过肌肤的稀碎声音,慕荀撑着脑袋,听力太好也是种折磨。
紧接而来的是足尖碰到水面的轻盈和随之激起的轻微水纹声。
慕荀一口饮尽杯中茶,试图转移注意力,却想起过往那个总是言不由衷、整日闹变扭的自己。
“听闻你说本王蛰伏多年只为坐收渔利?”慕荀的墨色长发与正红婚服相互映衬,偏偏此人剑眉星目却又肤白如雪、带着几分少年羸弱气。
端坐在他面前的荆初梨,容则秀雅,稚朱颜只,一双美眸敛起所有情绪,见了他方肯露出微微笑意,坦荡荡看着他:“事实是否如此于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说我才嫁能给你。要知道,嫡女可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可以嫁给太子,也可以嫁给壅王。”
“一个连封地都没有的闲散王爷这么招你稀罕?”
“王爷不必妄自菲薄。”荆初梨其实根本不在乎慕荀有无野心,说他“蛰伏多年”不过是因为前几日遇到一个很讨厌的人,为逞一时口舌之快。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她这也算自食其果。
“你就这么想嫁给本王?”
“嗯,我可不想被你之外的人得到。”
“有趣。”蕲王突然高声喊人,“来人,王妃逾越,以“我”自称,禁足寄溪阁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