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初梨在蕲王府的荷塘边坐着,发了很久的呆。
想了很多,什么也没想通,干脆什么也不想,靠坐在凉亭的柱子旁,鼻尖萦绕荷花香调养心神。
半月前,荆初梨任夏和关宣三人合力依旧惨败给安轻舟。
安轻舟如愿住进蕲王府半个月,依旧没有打探出鸣泉之力的另一位继承者。
“师妹,你说阿荀今天进宫能问出鸣泉卷轴的开启之法吗?”
“怎么什么都被你知道了?”
“这是我住进王府之前就知道的事,住进王府后反而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没意思!我就直接问了,兽族中到底是谁继承了鸣泉之力?”
“麻烦你把手上的鸡腿和酒的放下再说这话。”荆初梨微眯双眼,稍微定下心,看来安轻舟还不知道所有鸣泉之力皆由慕荀继承,“你和六朝派的念栩挺像,你该不会就是他伪装的吧。”
“我比他高,身材比他好,没他能吃……为什么他吃这么还瘦得像根竹竿似的,是练的功法需要汲取食物中的灵力?确实有听说过这种功法……”
“确实,他话没你多。有些人话多很可爱,但有些人话多则特别烦人,比如你烦人精。”
安轻舟见荆初梨只接她想回答的话,寻思今晚要不要再去听次墙角。
“王爷回来啦!热水已命人备好,随时可沐浴。”山羊胡管家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线,他接过慕荀脱下的外衣,递给一旁的丫鬟。
“你们先下去。”
“是。”管家和丫鬟都抖了抖眉,没敢多问。
那位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的王爷如此反常,必是有大事发生。
荆初梨也感受到慕荀的不寻常,放轻声音,“发生了什么?卷轴的事问到了吗?”
慕荀避开荆初梨的视线,拳头自见到荆初梨那一刻就没松开过,“今日与父皇还未谈两句,边关急报传来……融广城被屠,岳父殒身,只运回一柄闳义戟。”
天降黑云,吸光整座城的精气,无人幸免。
荆初梨又想起那年母亲和德妃同一晚暴毙于各自的梳妆台前,死前样子与被吸干精气无异。
荆初梨长叹一口气,她讨厌这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无力。
“琴儿你听说了吗,又有一座城被黑云‘吃’掉了!”
“听说了听说了!而且这次被黑云袭击的是内地的城,怎么办我好怕啊!荆将军这么厉害都……会不会很快也轮到我们?”
……
等那两个丫鬟走远,荆初梨快步走进寝室收拾细软,塞了封信在枕头底下,借风中叶子之力一跃跳出王府。
荆初梨路过一个繁华的小镇,听到街尾有人谈论“黑云”之事,遂放慢脚步。
看到一群小男孩在欺负一个瘦弱的小孩,也没打算管。
不知那个瘦弱的小孩哪来的力气,极力冲出包围圈,撞到荆初梨大腿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下次小心。”
小孩扁着嘴,揪着自己的衣角,眼巴巴看着荆初梨。
荆初梨走哪,她跟哪。
荆初梨不觉得自己刚才有表露出善意。
荆初梨讨厌欺凌,但她制止得了一次制止不了第二次,说不定她帮了一次,反而令这小孩被欺负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