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商人去农妇家是希望节省时间完成交易,但与此同时商人没有前往约定的交易地点,属失信。而农妇也没有前往交易地点,双双失信,交易不诚,已没有交易的必要,各自散了吧。”
壅王本暗喻的是荆初梨通过弓影族两人与他约在丰楼见面之事,没想到这荆初梨开始还认真解释,后来越绕越远,但若这么简单就被她绕过去,他就不配和太子斗这么多年了。
“我倒认为,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交易一事本就讲究你情我愿,既然双方都有交易的意愿,打破世俗常规也无不可。”
“壅王殿下高见,然正如殿下先前所言,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以上就是愚妇的看法,还望殿下听过则已,莫要当真。”
“假设本王是那商人,你是那农妇,又当如何?”
“殿下打的什么哑谜,弟妹不懂殿下的意思。”
“你懂的。”
“可这个假设不成立,弟妹不知如何作答。”
“如何不成立?”
“弟妹不会背着自家王爷与人交易,除非是被威胁时为了脱身使出的权宜之计,但定不会赴约。”
“好,好!好一个忠贞的蕲王妃!只是不知皇弟他是否懂你这份痴心。”
“他若懂自然好,若不懂,那不是很正常吗?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本就需历经千般磨合,若我现在退缩了,将来可得悔青肠子。”
“若弟妹哪天坚持不下去了,可随时来找我。我们的交易随时都可以开始,相信我们能形成良好的互惠共利关系。”
“不了。我一个粗鄙妇人,哪懂什么交易不交易的。每日在府内算支出盈余已很是吃力。”
“皇兄今日怎有空过来?”慕荀抬脚迈入门槛。
壅王用茶盖刮了一直浮叶,笑道:“路过此处,就想着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慕荀坐到主位上,接过丫鬟送上的茶,“皇兄您可是稀客。”
壅王放下茶杯并朝添茶丫鬟摆手示意无须再添,“今日出门已久,还有许多政务未处理,遗憾不能与皇弟多说几句,先行告辞,改日再聊。”
“好,皇兄慢走。”慕荀站起但没有迈开步子,今日去了几个人多的地方,屏蔽他人的心里话耗费太多玄力,他已没精力做足门面功夫。
壅王离开后,慕荀和荆初梨两人陷入沉默。
「我应该可以回去了吧?嗯……要怎么开口提我要回去?总觉得有些尴尬……慕荀怎么不说话?」
“王爷——”一道柔细的声音拉得老长,穿着青色襦裙的女子摇进大厅直朝慕荀身上扑,慕荀往左一步避开。
「啊,是我喜欢的颜色……」荆初梨看了看柳氏的襦裙,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橘色衣袖。荆初梨虽然喜欢青色,但很少穿青色衣裙,她不太想暴露自己的喜好。
“王爷——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柳氏跪坐在地上哭泣。
慕荀只觉得头皮发麻,怎么能坐在地上!
“你先起来。”
“是。”柳氏从地上爬起继续哭诉,瘦弱身子摇摇欲坠,“前两日是发炭日,丫鬟空篮归来说是供应出了问题需迟几天再送。
后来贝玉姑娘又传话说新炭已去别家采购,即日即可送达各院。可妾身等了两日也没有等到,去问管事房,管事丫鬟却态度敷衍,没法给个实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