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身份低贱吗?”澶烟哭道。
陈容枫没有说话,实话往往不堪,陈容枫也不想说出口。
原因众所周知,陈容枫出身广德侯府,他为何不能纳澶烟,澶烟也是明白的,却非要用话激他,让陈容枫很无奈。
不成想,这件事他小舅子都知道了,难不成京里的人全知道了?
陈容枫心里莫名就有点发堵:他不想陆落知道,更不想闻氏误会。
饶是清白,陈容枫也难以自证,他害怕这种流言蜚语传到闻氏和陆落的耳朵里。
“你是听谁说澶烟的?”陈容枫放下了筷子,问吴泾元。
他眼神有点紧。
吴泾元莫名心虚,低声道:“是听您府上的人说,这些年您和澶烟姑娘来往密切.......”
密切,这倒不至于。
不过,陈容枫没有内眷,湖州府的乡绅或者官员再想跟他结亲,也不好贸然送闺阁女儿到他府上。
所以,这些年唯一登门的年轻女子,就是澶烟。
陆落倒也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大事,不是平常的拜访。
湖州府其他的歌伎,陈容枫是没心思再去结交的,独独和澶烟是旧情份。
澶烟也就是来过三四次,每次不过是弹弹琴,说说新词,陈容枫就派人送她回去。
陆落回来之后,澶烟再次登门,都被陈容枫拒之门外。
府上没有女主人,下人们喜欢嚼舌根,就提到了澶烟。
吴泾元姐弟俩,一到湖州就打听过,所以知晓了她。
“那不是澶烟。”陈容枫道,“那是闻公公的外孙女,陆家的姑娘.......”
他说陆姑娘的时候,语气有点绮靡,他自己可能没感觉到,但外人能瞧见他的神色温柔,呼气都带着几分轻盈。
“不可胡说八道,将陆姑娘和澶烟混为一谈!”陈容枫又正色对小舅子道,“我与澶烟不过是京师的旧交情,如今早已不来往了。”
吴八娘白皙柔嫩的手,放在桌子下面,手指紧紧掐入了掌心,捏出好几个弯弯的月牙指痕。
姐夫喜欢陆家姑娘!
从他的表情,他的言语,以及昨晚他的眼神,吴八娘就全明白了。
吴八娘感觉有口气透不上来。
她唇色有点白,脸更白了。
吴八娘带着丰厚的陪嫁回来,原是计划好了要嫁给陈容枫的。
照现在这么看,此事未必能成。哪怕成了,也是诸多波折。
吴八娘吃了太多的苦,她实在经不起任何的波折了,她想找个男人疼她、宠她,而不是她再次低声下气去求他。
“.......我错了,姐夫。”吴泾元低声认错,“我以后不乱说话,也不乱打听了。”
澶烟的事,明明是吴八娘打听出来的。
吴泾元虽然年轻,却也不傻。
他这个寡居的姐姐打听大姐夫的事,是为了什么,吴泾元也能猜到一二。
他怕陈容枫再追问,问出是吴八娘打听的,对她心有芥蒂,只得自己先揽过来,免得八姐好事不成,又添磨难。
若是陈容枫再次做他姐夫,吴泾元是非常高兴的。
吴泾元甚至有点害怕陈容枫令娶他人,这样,他就是别人家的姐夫了,还能对他们有多少亲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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