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说道:“看样子恒顺世子是个亲民的人,他这亲民可能是出自本意,也有可能是出于做作,刚刚看了一眼而已,我还下不了判断。”
苏广益说道:“永顺世子马上就会到,咱们再看看永顺世子的表现吧。”
街上的百姓们也得到了消息,知道永顺世子夏侯洪宁马上就会到,他们都聚在街边没有散去。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永顺世子夏侯洪宁的队伍到了杞城,老百姓再次兴奋起来,挥舞着双手,蹦蹦跳跳,高呼:“世子千岁,世子千岁,世子千岁!......”
百姓们的呼喊声比刚才更热烈,但是,夏侯洪宁坐在马车里,始终没有露面。
百姓们见到了夏侯洪安的风采,对于夏侯洪宁的模样都感到好奇,见夏侯洪宁不肯露面,有的百姓干脆叫嚷道:“永顺世子,让我们见识见识您的风采吧。”
有一个人叫嚷,立刻就有一群人响应,呼喊声震天动地,但是夏侯洪宁就是不肯露面。夏侯洪宁的马车车帘掀起了一角,百姓们瞪大了眼睛,翘着脚,使劲地看。夏侯洪宁的面孔遮在阴影里,百姓们只能看到他的衣袍。
夏侯洪宁把一个随行官员叫到马车前,嘱咐了几句话,然后就放下了车帘,继续藏身在马车里。
官员扯着嗓子,对街边的百姓们叫道:“大家请不要拥挤,请不要叫喊,你们对世子的喜爱,世子心领了。不过,世子这次是奉旨到杞城,身负使命,没有君上的旨意,不能和大家见面,还请大家理解。我是世子的师傅,我在这里觍颜代表世子,谢谢诸位的热情欢迎。”
夏侯洪宁就是不肯露面,老百姓很失望,但是,这世子师傅话说得很客气,老百姓也不好再闹了,一个个都安静下来,目送着夏侯洪宁的车队远去。
苏广益问石正峰,“正峰,你觉得这位永顺世子怎么样?”
石正峰说道:“永顺世子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呀,他担心和百姓们打得火热,引起君上的猜疑。”
夏侯洪宁、夏侯洪安两个人由谁来当太子,现在还没有定论,夏侯洪宁选择低调,夏侯洪安选择高调,以石正峰对夏侯玄德的了解来看,仅从入城表现这一项来说,夏侯洪宁占了上风。
夏侯玄德是个有点古板的老人,他喜欢年轻人低调一点、内敛一点,夏侯洪宁的所作所为正符合他的心意。
就在石正峰看着夏侯洪宁的队伍、即将安安静静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时候,突然,石正峰身后的人群乱了起来,百姓们惊恐万状,四散奔逃。
石正峰转身一看,一头牛瞪着血红的眼睛,犄角上绑着两片利刃,闷叫着,就朝夏侯洪宁的队伍冲了过去。
“拦住这头牛!”石正峰吼了一声。
士兵们拿着盾牌、刀枪,上前要拦住这头牛,但是,这牛发了疯似的,横冲直撞,将几个士兵撞翻在地。石正峰仔细一看,牛尾巴被人浇了油,用火点着了。
疯牛撞翻了几个士兵,就朝大街上冲去。夏侯洪宁的护卫们立刻抽出了兵器,里三层外三层,死死地护住了夏侯洪宁的马车。
石正峰从一个士兵手里夺过一支长枪,狠狠地朝疯牛扎了过去,整个枪头都没入了疯牛的体内。疯牛扬着头,惨叫一声,转过身来怒视石正峰。石正峰想要把长枪从疯牛的体内拔出来,没想到枪头卡在了疯牛的骨头里,用力一掰,竟把枪头给掰断了。
疯牛愤怒地叫着,亮出绑有利刃的犄角,朝石正峰冲了过来。
“保护校尉大人!”苏广益叫喊一声,率领峰字营将士们冲了上去。
士兵们都对石正峰忠心耿耿,岂能眼睁睁看着疯牛伤了石正峰,众人冲上去,举起手里的长枪,一通戳刺,把疯牛戳成了筛子。疯牛惨叫几声,倒在血泊之中死掉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苏广益走到石正峰的身边,问道:“正峰,你没事吧?”
石正峰把剑收回了剑鞘里,摇了摇头。
围在夏侯洪宁马车四周的护卫们渐渐散开了,骚动的大街也慢慢安静下来。
官员们挥了一下手,命令车夫驾着马车继续前进。石正峰和士兵们则把疯牛尸体拖到了一边,继续站在街边警戒。
刚才,人群兴奋欢呼,现在,人群都噤若寒蝉,悄悄地躲回家去了。刺杀永顺世子,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呀,万一给殃及池鱼了,那可就后悔莫及,这时候,还是乖乖地待在家里为好。
老百姓都散去了,夏侯洪宁的队伍依旧保持着威仪,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一点小插曲不能破坏了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