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收了一大堆礼品、礼金,面子上赚足了,腰包里也赚足了,儿子被痛打的阴霾心情,多多少少,算是散去了一些。
“贾丞相,请坐,请坐,”大司空朝贾纯儒做了一个手势。
贾纯儒拱了拱手,“谢谢大司空。”
大司空和贾纯儒面对面地坐下,压低了声音,脸上满满的全是恨意,说道:“贾丞相,打伤天一的那兔崽子是什么来历?”
贾纯儒说道:“那小王八蛋名叫石正峰,以前是乞活军的贼人,乞活军招安之后,他被我们君上封为了校尉。他阴险歹毒、狂妄嚣张、心狠手辣、目中无人、丧尽天良、无恶不作......”
贾纯儒一口气说出了几十个贬义词用来形容石正峰,把石正峰形容成了这天下第一恶人、第一该杀之人。
说到最后,贾纯儒很是激动,说道:“就是我那犬子小宝,以前也没少受到石正峰的欺辱呀。”
大司空咬着牙,恨意又翻涌起来,说道:“这么一个万恶不赦的兔崽子,夏侯玄德就不收拾他?”
贾纯儒叹了一口气,说道:“嗨,君上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个劲儿地纵容他,他有恃无恐,愈发嚣张啊。”
大司空吐出几口怒气,说道:“老夫一定要替天一报仇,只是老夫现在不在洛阳,龙离大海,虎落平阳呀。”
贾纯儒看了看大司空,说道:“大司空,您要是真想收拾石正峰,我可以帮您。”
大司空的眼睛里闪起了亮光,说道:“贾丞相,你要是能帮我收拾这兔崽子,老夫一辈子记得你的恩情。”
说着,大司空起身向贾纯儒作揖,贾纯儒慌忙起身扶住大司空,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就言归正传,商量着怎么对付石正峰。
贾纯儒早就想着除掉石正峰了,只是碍于夏侯玄德,不便动手。现在,大司空要收拾石正峰,贾纯儒乐得出力。
除掉了石正峰之后,贾纯儒既消了心头的怒气,又赚了大司空的人情,一举两得呀。即使夏侯玄德怪罪下来,有大司空在前面顶着,也怪罪不到贾纯儒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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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正峰打伤了姬天一之后,若无其事,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根本就没把大司空、姬天一放在眼里。别人看来,大司空是通了天的大官儿,万万得罪不起,在石正峰看来,大司空和他那宝贝儿子姬天一,只不过是两个张牙舞爪的丑类而已。
一天,石正峰正和七彩在新家里吃饭,突然有人登门拜访,来人自称是谏议大夫孟公瑾家的仆役,拿出了一封书信,交给石正峰。
石正峰打开书信一看,孟公瑾在信里说,请石正峰到御史台一聚。石正峰认得孟公瑾的笔迹,也就没多想,匆匆吃了一口饭,就离家向御史台而去。
御史台距离石正峰的新家并不远,石正峰没有骑马,或是坐马车,而是走着去。
石正峰有一个习惯,在杞城内,去什么地方,路途不远的话,他喜欢步行而去,身边也不带什么侍卫,和普通百姓毫无二致。
石正峰走着走着,来到了御史台附近,御史台衙门就在前方视线所及的范围内。
石正峰这时心里才犯起了嘀咕,孟公瑾大人找我干什么呀?如果是私事,孟大人不会把自己叫到御史台衙门。如果是公事,孟大人就写了一封书信,连印章都没有加盖,也显得太不正经了。
石正峰想着心事,低头走路,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卷着一股劲风从石正峰的身后袭来。
石正峰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朝自己冲过来。
这御史台是个冷清衙门,附近没有多少行人、车马。黑衣人骑着高头大马,面目狰狞,快马加鞭,直直地就朝石正峰撞了过来。
石正峰呆愣了一下,明白了,这黑衣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是想撞死自己呀。
黑衣人拼命地抽着马鞭,将坐下那高头大马的速度逼到了极致,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石正峰的面前。
石正峰想要躲闪,但是,来不及了,高头大马已经直直地撞过来了。这高头大马不是普通的中原马,而是西域良马,价值不菲,除了世家贵族,普通人家根本就买不起。
看来这想取石正峰性命的人,还真是下足了本钱。
马背上的黑衣人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这西域良马全速奔跑起来,带着万钧之势,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一头牛也能给它撞翻了。
石正峰迈开双腿,稳稳地站着,脊背微弯,张开了双臂,虎目圆睁,怒视着黑衣人。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发笑,小兔崽子,你这是要螳臂当车呀。